沈梨翻了个白眼,手抱臂膀,朝王氏抬了抬下巴:“上!”
都离村了,谁还惯着他们?
今日便让婆婆好好发挥一下她的威力,大骂四方爽一爽!
王氏撸起袖子,朝手心呸了两口吐沫,凶神恶煞的蹦了起来:“听你们这么说话,你他娘的肠子通大脑,直接拉出来了吧?
呸,一群只知道拱屎的蛆虫,整天将绿帽子,老相好挂在嘴边,咋的?你娘的老相好多如牛毛,不知道哪个爹将你~喷~了出来,
嘴闲就去舔茅坑,别在这叭叭叭,我家爱去哪就去哪,关你们屁事,是不是拉粪的从你家门口路过,你他娘的也要尝尝咸淡。”
众人一副见鬼的表情,个个瞪大了双眼。
他们不敢相信,一向唯唯诺诺,只会挨打的陆堰娘,骂起人来犹如滚滚江水,滔滔不绝。
众人目光落在陆堰身上,有人气急甩袖:“你好歹是个秀才,怎能允许老娘婆娘出口成脏。”
“就是就是,还是读书人呢?”
陆堰冷冷抬眸,深邃的眸子充满鄙夷与不屑,“尔等身为人,缘何口吐人言竟如此之难?非要棍棒打犬才可停止乱吠?”
男人嗓音虽低沉磁性,却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众人不敢硬刚,纷纷闭嘴。
只有一人不怕死道:“我只不过开个玩笑,你怎么就急眼了?还秀才爷呢!”
陆堰一向温文尔雅,待人宽和,顶多嘴上说两句狠的,他不敢打人的。
下一秒,陆堰转动轮椅,抄起板车上的破锅狠狠砸去,那人被砸的嗷嗷直叫。
“我不过给你一锅,你怎么就趴下了?还村里的狗呢!”
众人被这一幕惊呆,吓得连连后退,瘸子都敢打人了,一家子全疯了!
陆堰将锅塞到木板车上,不屑讥笑。
一个个的,竟妄图用道德绑架他?他是谁?
他是沈梨夫君,近墨者黑,他没有道德。
从前,他一直以君子自居,导致这些人蹬鼻子上脸,笑脸给多了,惯的全是病。
他不喜欢暴力,书上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可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沈梨了。
虽然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解气。
沈大推了推眼镜框,朝村民狠狠啐了口浓痰。
“好狗不挡道,好驴不乱叫,滚开滚开,别挡老子的道。”
他终于看清这些人丑恶的嘴脸,一个个面目狰狞,脸上爬满蛆虫。
村民们不可思议,就连沈大都敢骂他们了。
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沈梨掰了掰手腕,骨骼拧的嘎巴响,她高昂着头颅,语气冷厉嚣张:“开路,哪条狗敢乱吠挡道,老娘直接用他的血开道。”
村民们吓得菊花一紧,原来,是沈梨给他们的勇气。
这娘们疯啊,疯起来六亲不认,老沈家和孙家就遭了殃。
他们还是躲远点,不跟疯子一般见识。
沈梨带着全家,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村子,就连小瓜,都掰着眼睛吐着舌头朝村民 做了鬼脸。
“太嚣张了,咱们告诉村长去!”直到沈梨走远,村民们才愤愤跺脚,嚷嚷着要让村长做主。
而此时的村长,正满头大汗,努力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