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耳根不在乎人们叫他什么,只是嘿嘿笑着说:“土坷垃褒贬泥人人,咱俩一球样。”
“你跟老子比,还差一大截儿哩!”
巴耳根用下巴点点对门儿的田迎春,戏谑道:“大浪,怎?睡了老的,还想玩儿小的?”
金大浪嘘道:“少胡说八道!小心夜来香拿菜刀剁了你!”
“能啃上这棵灵芝草,死也值得!大浪,给她打打分吧!”
“要说打分嘛,夜来香得十分,这小不点儿应该得十二分。夜来香够味儿,谁敢惹她?田迎春又年轻又漂亮又水灵,自然要多打两分,你说呢?”
“有道理,有道理!”巴耳根赞不绝口。
田迎春的漂亮那是远近闻名的——一头乌黑的秀发,像瀑布似的披在好看的肩背上,白嫩的瓜子脸粉中透红,容光焕发,双眼皮、大眼睛、长睫毛像两池波光粼粼的潭水,弯弯的浓眉陪伴着那双会说话的明眸跳动,光洁的鼻子,微翘的嘴唇,时隐时现的小酒窝儿,整齐洁白的牙齿,怎么看都袭人。就连两粒翠绿色耳坠,也为拥有如此美丽的元宝耳朵而熠熠生辉。
田迎春上身穿一件青莲色蝙蝠型鸭绒外套,胸前绣着一串鲜艳的红梅花,下身穿一条暗褐色紧身牛仔裤,脚下蹬一双深红色自制的毛绒绒的平底拖鞋。
明快的色彩,匀称的身材,妩媚的笑脸,悦耳的声音,灵活的动作,大方的举止,无不迸发着少女青春的活力。
田迎春清理好室内,走出店铺,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向对面嘀嘀咕咕的两人落落大方地打着招呼:“大浪叔早!耳根叔早!”
“早,早。你也早!”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尴尬而又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姑娘笑容可掬地转身进屋放下门帘。屋内传出肖香妹憎恶的警告声:“迎春,你个不长记性的东西,小心让狼咬着!”
“娘!多少年了?何必呢!”肖香妹的嗓门提高了八度:“你听着,俺到了阴曹地府都不会饶了那畜生!”
金大浪每每听到这话,屁股槽就发麻,脊梁骨就发软。
突然,一辆鸣着笛的警车停在肉铺前,车上下来几个威武的干警,径直向金大浪走去,威严地问:“你就是金大浪?”
金大浪一哆嗦,结巴着说:“嗯,俺是。怎了?”
“有人告你拦路抢劫,跟我们走一趟吧!”
咔咔两声,给金大浪戴上手铐。金大浪脸色灰白,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双腿颤抖着,被拖上了警车。金大浪在踏上警车那一刻,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警车后的表哥卜元一眼,心里骂道:“娘的,原来你是叫差鬼!等老子回来再找你算账!”他急忙向张皇失措的巴耳根大喊:“夜猫!快去告诉仇月鲜,让他找村长卜元想办法救俺!”
警车风驰电掣般向镇政府驶去,大街上人们议论纷纷。肖香妹亲眼目睹金大浪被铐走,心里那个痛快呀,无法形容,可意、兴奋、激动,不由高声念佛:“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儿个老天爷总算睁开眼了!”她回头对女儿说:“去,让你爹放两挂鞭炮!庆贺庆贺,记住这个好日子吧!”
刀子嘴李煌站在围观的人群中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糊涂左烨说:“这下大灰狼碰上狼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