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马车速度快的惊人。
云简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男人,试探出声:“将军,我们这是去哪里?”
游承安抬起眼眸,唇边漾起微微笑意。
“你不是知道么?”
男人眸中全是了然,云简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开目光嘟囔道:
“将军倒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游承安脸上笑容倏地绽开,探身过来,伸手在云简的鼻头上刮了一下。
“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差不多。”
云简惊诧抬眼。
“不然你怎么早就套好了马车,还在车里放了暖炉,备好了大氅?”游承安神色了然,“你怎知道我们要去远的地方?”
云简搓搓手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看手。
自己了解他,他竟也了解自己,这感觉......
就是心有灵犀么?
“妾身是想着,将军就算权力再大,在家关起门来,也算是小辈。此事又涉及到柔墨的私情,将军更是处境尴尬,没办法直接插手管,不如找庄家和祖母同辈的庄老大人,来的更有用。”
游承安点点头,“的确如此,柔墨是庄家的人,就算是侯府抓到再多的证据,要定罪也要庄家来,而庄老大人最疼这个孙女,必然会保护她。”
说完他的视线又将云简锁定,手中摩挲着那枚玉扳指,轻声呢喃:
“得妻聪慧如此,夫复何求?”
......
马车一路扬起飞扬的尘土,向着沛县的方向而去。
快到天亮时,又载着庄老大人向着京城的方向赶了回来。
等到晨光破晓,庄老大人已经掀起衣摆,抬步迈进了侯府的大门。
......
庄柔墨跪了半夜,回房间睡了不足一个时辰又被人拉起来继续审。
此刻她已经精神恍惚,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坚持下去了...
昨晚,明明自己已经叫冬月处理掉那些信了,可却没想到!
自己一共丢失了的四封信,寇芷蔓却留了心眼,没有都拿出来,只拿了两封给祖母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寇芷蔓不知何时,在搜查的人去之前,将剩下的那两封藏在了妆奁下面。
被搜了个正着!
真真是恶毒至极!
后来,她也不管表姑母如何逼问威胁了,只牢牢咬死自己不知道那信的来源。
全靠着等表哥来救自己的信念,撑着她熬到了现在。
可是......
天都亮了,冬月不会没找到表哥吧?
找不到表哥找云简也行啊,云简一定有办法。
恍惚间,游若盈急切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母亲!外甥女这事是再明显不过了的,她小姑娘面皮薄不愿意承认,可家族里最不好姑息养奸啊!
还是要告知庄府,将她送去庵堂里,才好全了咱们几家姑娘的名声!”
!!!
还要送去庵堂?她怎么敢?!
庄柔墨心中悲凉,而上首老夫人则凝眉闭目,撑着额头不说话。
“我看看谁敢将我孙女送去庵堂?!!!”
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诘问从院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