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承安这才将视线转向了她,唇角露出讥诮笑意:
“这么说,表妹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寇芷蔓赶快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全盼着二表哥给我解惑。”
“也是,表妹深居闺中,自然是不知道姑母竟然赁了北街的宅院找人来毁云简清白。如此恶毒,当真让我失望!表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不会也学了其中万一吧?”
游承安深邃的目光望了过来,吓得寇芷蔓连连摆手,赶忙为自己和母亲辩解:
“没有!二表哥!不是这样的!北街的宅院是沈夫人赁的,人也是沈夫人找的望仙楼的牙婆,不不!那沈夫人不知道如何,最后竟然还诬陷了三表哥!母亲只是,母亲只是偶尔和她相识,吃了几次茶水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
空气都安静了几秒。
寇芷蔓看着游承安沉静的眼眸,才知道自己被他一吓,一时间抖了个干净,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游承安半天没有说话,却将寇芷蔓看的有些发抖。
“表妹不是说什么都不知情吗?怎么了解的如此清楚啊?”
“我,我......我只是好奇,自己打听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租赁北街宅院的契纸上,也是表妹一时好奇,去画的押吗?”
寇芷蔓脸上血色霎时间褪了个干干净净,向后一歪,跌坐在一旁地上。
当时时间紧,要安排的事项又多,母亲和沈夫人要安排牙婆和人手,还要收买侯府下人,而自己则帮忙去赁了那北街的宅院......
短短三日时间,二表哥一直在这里跪着,竟连这个都探查清楚了?!
她不禁心中骇然,心跳砰砰砰的打起了鼓,手脚都开始发凉了,可还是要强装下去。
“没,没......表哥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游承安冷笑一声,语调却凉薄至极:
“回去转告姑母,我念她是我姑母,所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明日除夕之前,亲自去祖父祖母面前言明事情原委,这次陷害云简的,还有上次陷害柔墨的。另外写好谢罪书,交到族老手上,在族老面前承诺以后脱离家族,不再回京。等她回金陵后,我会好好给她找一座庙庵静心五年。
如此,此事便作罢,我不会再计较。”
说罢,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膝盖,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在万胜和卫二的搀扶下,缓步离开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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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游若盈撑着身子从床上直起身来,将床边小几上的茶壶茶盏全都推到了地上,愤然嘶吼道:
“他竟敢这么说?!!!”
寇芷蔓捏着帕子立在床前,眉宇间全是担忧和踌躇。
“是,看表哥的样子,应该是那沈夫人交代了,表哥对于事情始末了解的不能再透彻。
母亲,你还是去趁早认个错吧!仇怨结成这个样子,我也嫁不成表哥了,要还不能让他撒出胸中这口气,到时候他的手伸到了金陵,影响我再找别的夫婿该怎么办!”
“你!......咳咳咳。”
游若盈被自己女儿的自私气得连连咳嗽,抄起床上的抹额就朝她砸过去。
“你个没良心的!我若是真按照他说的去做,你以为你以后还能嫁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