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简却犹遭五雷轰顶。
冰冷的感觉从四肢百骸逐渐钻入她的肺腑......
她从未怀疑过......
她从未怀疑过游承安真的和那场意外有关。
除了回来遇到游承睿的时候。
得知他为了得到自己的消息竟然亲手砍断了自己兄弟的手指,那一刻她不是不胆寒的。
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游承安的另外一面。
当自己和他提及的时候,他忽然变得偏执而暴怒,当时自己以为是他吃醋,怀疑自己和游承睿之间有关系,所以原谅了。
但是......
若那本就是他不愿提及的另外一面呢?
绿意轰走了那对主仆,叉着腰进了门,还很生气的在咒骂。
云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绿意糊弄走的,等重新盖上被子的时候,脑子还是混乱的。
窗外月影婆娑,让她突然想起了三年前,小姐逃婚的那一晚......
如果重来一次,她是否还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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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观三个月的乾灵观终于山门打开,迎来了多日以来第一位香客。
游承安站在三清殿前,从乾元真人手中接过三炷香,双手执起,虔诚的躬身拜了三拜。
回身恭敬道:“打扰道长清修实在是游某罪过。”
乾元真人发须全白,脸上笑意却饱满客气。
“哪里哪里,将军代太子来乾灵观上香,是我乾灵观的福分。想必三清祖师也会感念太子的拳拳孝心,保佑圣上早日康复。”
皇帝不过是偶感风寒,游承安从太子那里找了托词来乾灵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座诸人都知道。
下首站着的谢老不屑地小声哼了一声,吹起一侧胡子。
等出了三清殿,他才对谢老道:
“不是你半夜派人去寻我的吗?我来了为何又这副态度?”
“哼--陈吉半夜出发,你清晨便到,是他找的你吗?是你的耳目就一直没有离开乾灵观吧!”
游承安不置可否,只是大步朝着后殿小院的方向而去,任由谢老在身后追赶。
“你知道她怀孕还让她出这样的事?你身为人夫君,身为人孩子的父亲,实在是失职!”
谢老昨日就知道游承安并不知情,但现在云简是他乖乖徒弟,他胳膊肘早就往外拐了七八道。
游承安眉头皱的更紧了。
穿过前方竹林,一队驻观清修的女冠从前方远处功房垂头走了出来。
本来游承安只顾着赶路,是没有看到的。
可当他越走越近,明显看到其中一个女冠身子晃了一晃,伸手压低冠帽,挤着别人往前插队,转瞬间便消失在左边的月亮门一侧。
游承安的脚步瞬间就缓了下来。
他回头问谢老:“你昨日派陈吉给我递信,是说她昨日的遭遇,乃有人下药对吗?”
“是,只是这观里我都两年没回来了,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对云简小丫头起了这样的坏心......”
游承安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瞳仁瞬间紧缩,喃喃自语道:
“我知道是谁害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