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妙音此刻双目失神,呆滞的目光紧紧盯着身前那冰冷坚硬的石壁,手中的锄头仿若机械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
每一次锄头与石壁的撞击,都会迸溅出细碎的石屑。
在这持续不断的敲击之下,坚硬的石壁,渐渐出现了破碎的痕迹,露出了里面晶莹的矿石。
起初,南妙音极度不适应如今这般艰难困苦的处境。
想她曾经修为也是筑基境界,到哪里不是受人追捧。
可如今修为尽失,如同阶下囚一般,只能依靠着林惴还算健硕的身躯,纯粹凭借着蛮劲,不知疲倦地挖取矿石。
每当夜幕悄然降临,她都会拖着那无比沉重的步伐,缓缓回到那简陋不堪的草棚。
满身的臭汗混合着矿洞中的尘土,黏腻地附着在肌肤上,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受和不适。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这位从小就养尊处优,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大小姐,竟也渐渐习惯了起来,与身旁一同挖矿的苦工们一样,无奈地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这日,南妙音此时心念微微一动,那木然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大公子,您可总算醒了。”
林惴感受着南妙音此时的状态,又仔细观察着周围昏暗的景色,满心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看不出来吗?咱们现在沦为苦力,在给人挖矿。”
南妙音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满满的不满。
林惴有些尴尬地回应道:“真是有劳南道友了,你先休息,我来吧。”
随即,二人的神识相互转换,林惴重新接替了南妙音的位置。
林惴刚一接手,便立刻感受到了身上传来的阵阵酸痛,不免微微皱了皱眉。
“林大公子,这一昏迷可是真把我累得不轻,不用看了,修为被封,只能靠你现在肉身的力量。”
南妙音身处空间内,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又能有一些时间可以休息了。
“南道友,可有发现什么破解之法?”
林惴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学着周围人群的样子继续挖矿,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滴落。
“要是有,早就有了,除非你有分身之术能解救你我现在的处境,整整三个月啊,你是一点动静没有。当务之急先把修为解封再说。”
林惴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老王那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小南快来,领这个月的工钱。”
林惴回头望去,只见一憨厚朴实的汉子,正朝着自己不断地挥手。
林惴随即将锄头丢在一旁,快步随着众人走了过去。
老王摊开手掌,仔细地数着五颗灵石,而后交到了林惴的手中。
原先,老王自己也曾动过贪图林惴那一份灵石的心思,可是终究还是扭不开那朴实善良的性子,最终还是将应有的灵石数量,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林惴。
林惴将灵石从中拿出两颗,想要还给汉子,真诚开口:“王哥,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了,这点心意,您收好。”
老王却连连摆手,严肃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咱俩说好了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一点不能少,你再这个样子我可要生气了。”
林惴闻言却没着急收回,只是在心中暗暗肯定。
此人,可用。
“王哥,您误会了,我是有一问题想要请教您。”林惴满脸笑意,看不出丝毫作假。
汉子有些疑惑,这矿洞中能有什么事?
难不成还要请教自己如何挖矿不成,还是将林惴递来的灵石推了回去。
“你说就是,用不着这样。”
林惴刚刚仔细检索着这三个月的记忆,发现这李工头总是来这矿洞中挑选一些姿色较好的男矿工,带回自己住处。
虽然所干之事自然不言而喻,但是此人年龄已经不小,更何况仅有凝气三层的修为,隔三差五来一次林惴不觉奇怪。
可问题偏偏就出现在这些矿工天天都被叫去。
更有甚者,早中晚都是换着不同的人,要说他精力旺盛,估计没人相信,想必是在做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况且回来后没有一个不是精神恍惚,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向其询问这些人又羞于开口,林惴这才迫不得已向汉子提问。
“王哥,这李工头究竟是是在干什么?怎么发现洞中的人数越来越少。”
汉子连忙捂住林惴的嘴,同时紧张地不断向着周围看去。
所幸今日是发放灵石的日子,周围嘈杂不已,没人注意到自己二人的对话。
“小点声,被人听去可不好。
你要说李工头,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说法的。
这人说是住处有着几位同胞兄弟,与他长的一模一样。这些长的好看点儿的男矿工都被他带了回去,供他们兄弟几人做那种事。”
汉子此时将林惴拉到一旁,轻声开口说道。
林惴神情有些不适,胃里不免翻腾起来,有点后悔问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