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五年,他就像个工具人一般的活着,生病这么奢侈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毕竟精神力耗空本身就很痛苦,小小的病痛更不可能得到任何一句的关心。
“还是很难受嘛?”闫镇深感觉到背上小哥轻轻的抽泣声,安慰道:“很快就到了。”
脚下步子更快了些,嘴上却笨嘴笨舌的道:“我三妹以前生病,也总是我背着他去看郎中,每次看完病,她都要吃一根糖葫芦,一会我也给你买。”
“我要两根。”楚潇吸了吸鼻子,出声道。
“好,还给你买肉包子,白面做的肉包子,我四弟最喜欢吃那个了。”闫镇深见他回话高兴的继续道:“还有桂花糕,软软糯糯的,每年过年我娘都会买几块。”
“还有呢?”楚潇问。
“还有麻球,糖人,肉饼。”闫振深道:“想吃我就给你买。”
楚潇笑了:“那你喜欢吃什么?”
闫镇深愣了一下,说道:“我什么都爱吃,能填饱肚子就好。”
楚潇有点心疼这个男人,他记得家里人的喜好,想着给自己买吃的,而他自己却吃什么用什么都可以,是真的吃什么都可以,还是不舍得呢?
想来闫镇深就是闫家现在的支柱吧,那这个支柱支撑了闫家多久呢,是八年嘛?从他父亲摔伤开始嘛?
那时候他才多大呢,不过也就是个十四岁的男孩子而已。
末世的二十五年等于给他的人生套上了枷锁,那闫家的重担何尝不是给这个男人也套上了枷锁呢。
“马上到了。”不知不觉间,闫镇深已经背着他进了城,就这样背着一个人走了一个时辰,此时汗水已经打湿了男人的头发和衣衫。
快步走进医馆,他才将楚潇放在凳子上,回头对药童道:“胡郎中在不在?”
“在的,我这就去叫,你们等一下。”
胡郎中正在后院嗮草药,听到药童叫他,快步走了出来,先是看到人高马大的闫镇深,急切的问道:“是伤哪了嘛?”
“没有,是给他看,”说着就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他身后的楚潇。
“这是?”胡郎中上下打量了下楚潇,问道:“是你们村楚家的?”
“是,您前几天应该给他诊治过。”闫镇深回答道。
“是去看过,我当时就说他本就有些体虚,又过度劳累,头部有伤,又在大雨中泡了一夜,需要静养调补,不然会留下病根,甚至影响寿数。”
闫镇深皱眉:“你二婶可给你吃药调养?”
楚潇直接乐了:“我都不知道她还请了郎中,我以为会让我自生自灭的。”
“你还笑的出来。”胡郎中摇头瞪了他一眼,做大夫数十载,什么人间苦楚没见识过,当时给这小哥看完,人家是连药方都不看一眼,想来是真的没想救治。
“手伸出来,我再把把脉。”
楚潇依言伸出一只手,胡郎中也眯着眼睛诊脉,只是没一会他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