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宫的生活谈不上丰富，甚至可以说是无聊。无法用修炼来打发时间，漫长的每一天都像是被囚禁。

帮助龙若雨恢复倒算是一个乐事，但日复一日也显得枯燥。特别是龙若雨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悟性如此低下，怎么教都教不会。

“算了，就这样吧。”

随着林亦叹气开口，今天的任务也是提早结束了。

“抱歉。是不是我太笨了？”

龙若雨低着头，声音很小。明明是一个简单的稀薄灵力运转，她却花了一个早上，都没能在林亦的引导下成功。

实际上她也很苦恼。

不能说是不会吧，就是没办法做到全神贯注的学习。

每当林亦开始引导的时候，他总会坐在龙若雨背后，伸过手臂将手掌按在她的小腹的丹田处。

或许是怕龙若雨不舒服，林亦的动作一直都很轻柔。但这样的接触再加上丝衣的摩擦，反而让她感觉痒痒的，想笑又不敢笑。

更别提这样的姿势本身就太过暧昧。两人的距离真的很近，林亦那淡淡的呼吸，总能刮起龙若雨的发梢。而被发丝划过的脸颊，总会在瞬间变得通红。

在这前后双重夹击下，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团浆糊和莫名其妙的悸动。身为龙族唯一的公主，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精神上的情爱，一时间竟有些措手不及。

这种状态当然很难学进去什么东西……

“想什么呢？进来帮我搬东西。”

林亦的叫喊打断了龙若雨的思绪。

“哦，哦。好。”

她下意识的快步走进房间，接过了林亦手中的李只浪的作品。

“帮我送回藏书阁吧，顺便换几本新书来。”

“好。”龙若雨应了一声，却又突发奇想的找起来话题：“你觉得，皓月圣子写出的作品如何？”

“你是问文笔还是意境？”

“意境文笔都挺重要的吧。”

“嗯。”林亦点点头：“文笔的话我不否认他确实能在白描中绘出惊艳。至于意境的话，我其实不知道怎么评价。你不也跟我一起看过吗？你觉得呢。”

“嗯……我觉得，还挺不错吧？”龙若雨不敢定义两人之间的关系，于是给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感情的进展，心理的波动变改，都十分细腻传神。”

“他本身就是修感情大道的，要是连感情变化和细节延伸都处理不好，还不如自废修为找地方养老。”

林亦回答的模棱两可，并没有给出一个对错定义。

……

“所以，我还是去给你换同一类型的书吗？”

半晌，见林亦迟迟没有再开口，龙若雨才将一只脚踏出了门槛。

“不，换一换吧。这种类型，我不太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天灵阁的新种类，低阶修士逆袭，被退婚后强势回归，金丹期和大帝硬碰硬的那种。那些意气风发的人物，李只浪永远也写不出来。”

？？？

“啊这，这不就是最普通的爽文吗。”

龙若雨听懵了：“实际上，他们的经历，天赋以及修为增长很多时候，还不如皓月圣子身边之人呢。为什么你会觉得李只浪写不出来？”

“正因为他见过天才，所以只会描述所见天才。但这些作者不同，他们没见过天才，所以能描绘出心中的天才。”

林亦把玩着手上不知哪来的鱼钩，目光晦暗不定。

“世人都觉得，这些作者是沉迷幻想坐井观天，却不知道，更多的人身处大地，却不敢直视苍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