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珍贵,而且还十分难得。
属于即使有钱,但是没门路也买不到的那种。
当时清和的阿玛费扬古还在世,家里还有几分势力。
于是几经疏通,费尽心思才得以拿到这个玉颜膏的方子。
可惜,后来阿玛去世,乌拉那拉一族又没有能撑的起门户的男儿,就连日常开销都只能勉强维持。
更别说拿出配药材的银钱了。
所以,自从嫁入给四阿哥后,那张方子就成了压箱底的存在。
原本清和是打算好好经营自己的嫁妆铺子,存个一两年,把药材集齐。
也能好好装扮一下自己。
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更何况,府里还有容貌明艳的李氏,清冷气质的宋氏。
都不输于清和那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气势。
可惜,嫁给四阿哥好几年不曾有孕。
就连清和的额娘都几次上门,觉得自己女儿不争气,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要借腹生子的意思。
而且最好还是从乌拉那拉一族选一个好生养的出来。
这样也好拿捏。
当时清和满心崩溃。
一方面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几年都不曾有过孕信,这让她出门社交都抬不起头来。
另一方面就是来自于亲人最痛的背叛了。
明明自己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偏偏额娘不仅不关心。
反而字字句句都是在埋怨和责怪。
清和为了怀上,一碗接着一碗的苦汤药没少喝。
可惜没有任何人体谅。
就连当时还是光头阿哥的王爷,也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不急”,“孩子迟早会有的”之类的话。
清和能不急吗?
阿玛去世,家族势微。
前有李氏等人虎视眈眈,后有德妃在上步步紧逼。
她要是再怀不上嫡长子,恐怕就真的被逼到绝路上了。
清和现在回想起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那段时间熬过来的。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在深夜时,把头埋进棉被里,无声地哭泣过了。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能够依靠,只能凭借自己,从荆棘丛里,闯出一条路来。
“这方子……”
清和一点一点仔细看过去,发现竟然和自己珍藏的那张上面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有些原料更珍贵罢了。
绿萝连忙询问:“福晋可是看出什么问题了?”
不怪她这样一副迫不及待的表现。
实在是荣安院那边也太扎手了。
完全和刺猬没什么两样。
几乎每次不露声色的交锋,都是正院这边更吃亏一点。
时间一长,就连绿萝也忍不住有些沉不住气。
“并没有。”
清和摇摇头,她语气难辨道:“荣安院那位,可是难得的聪明人,不会做这种给人留下把柄的事。”
绿萝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她抿了抿唇,把自己的失望掩饰下去。
清和眼神一厉,面上云淡风轻道:“慌什么?”
她经过最初的不悦之后,已然恢复了平静。
当初那般艰难的日子都咬着牙过来了,现在又有何惧呢?
“是,”绿萝也被自家主子这般平静的姿态所感染,心中的慌乱也少了许多,转而担心起眼前的事情:“那这方子……福晋打算如何安置呢?”
她心里很明白。
荣安侧福晋把这方子命人送到正院,无非打的就是一个祸水东引的主意。
可惜这个烫手山芋,福晋又不能不接。
毕竟,把荣安院有能够让人变得更加貌美的药膏一事,是福晋暗中安排人透露出去的。
原本是打着让她们鹬蚌相争,正院渔翁得利的算盘。
如果荣安侧福晋不愿意把东西拿出来共享,那福晋就会站在高高在上的道德领地上,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
最好能破坏一点对方在王爷心中的形象。
如果富察氏愿意拿出来,那就更好办了。
药膏一旦打开,要经过那么多人的手,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多一点其他东西呢?
“可惜……”
清和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句。
可惜富察氏太聪明了。
直接拿出方子来。
这就让人很难办了啊。
“方子送过去了?”
念安拨着自己的金算盘,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
小全子回话,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
自从知道那个方子的价值之后,可把给他心疼坏了。
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宫廷御方啊。
侧福晋就这样给了出去。
还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小全子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跟着荣安侧福晋混的决心。
没办法,谁让主子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呢!
小全子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堆着的账本,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来。
当时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在侧福晋的逼迫下,答应为她做事。
毕竟,那可是自己唯一的亲弟弟。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丢了性命吧?
可是没想到,荣安侧福晋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