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
春秋看着身后像是有人在追的冬夏,急忙上前问道。
“我……我刚刚好像碰见,”冬夏也觉得迷茫,甚至带着几分不确定:“鬼了?”
春秋一瞪眼睛,“胡说什么呢?”
“可是刚刚我……”
冬夏急着解释,屋内就传来主子的呼喊:“怎么还不进来?”
又派了秋嬷嬷出来询问:“冬夏还没回来吗?”
待看见一旁提着食盒的冬夏时,连忙责怪了一嘴:“你这丫头,回来了也不吭声,不知道主子有多担心吗?”
冬夏立马把刚刚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
“我这就进去,”她双手提着食盒,献宝似的说道:“嬷嬷看,香喷喷的疙瘩汤,保准主子吃了还想吃!”
“你呀你。”
秋嬷嬷被她这耍宝的样子给弄得摇头失笑:“快进去吧,别让主子等急了。”
念安此刻已经沐浴完毕了。
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
发梢还散布着一些水气。
秋嬷嬷进来后,顾不上其他,连忙拿起放在旁边的汗巾,替主子擦起头发来。
而春秋和冬夏二人,则是把食盒里面的饭菜端出来,在小圆桌上一一摆放好。
“路上可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念安就着那些小菜,吃了大半碗,中间突然开口问道。
冬夏原本还沉浸在主子吃了自己做的汤,看上去胃口还不错的巨大幸福感上。
闻言不由得一愣。
待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时,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主子是在向自己问话啊。
“奴婢,奴婢确实遇见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冬夏心里有些打鼓,却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出来。
“哦?”
念安正在拿着汤勺搅动疙瘩汤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这么说,你没有看见那个长什么样子?”
冬夏郁闷极了。
“是啊,”她撇了撇嘴:“那个人就跟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接着又突然消失不见。”
说着还情不自禁地抱怨道:“要不是我手腕还隐隐作痛,我都还以为是见到……”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春秋给她使的眼色。
于是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手腕怎么样?”
念安关切问道:“去请府医过来,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吧。”
冬夏连连拒绝:“不用了不用了,奴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辛苦你了,”念安开始给人灌迷魂汤:“这饭菜我用的很合胃口,冬夏姑娘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冬夏被夸到脸颊泛红,整个人都快熟了一样。
她低着头,嘴上说道:“哪有主子说的这般好?”
实际上嘴角的的笑意就没有落下去过。
“辛苦我们冬夏姑娘了,”念安的话很自然:“你先去稍稍歇息一会儿,可不能把我的得力干将,给累坏了。”
冬夏也知道自己刚刚在大厨房里烟熏火燎的,此刻看上去就算不是灰头土脸的,也绝对干净不到哪里去。
于是就接受了主子的好意。
“多谢主子,”冬夏笑意盈盈地福身:“奴婢收拾妥当后,马上就赶回来。”
念安笑着点头,等一看不见她的身影,脸上的笑瞬间就收了回去。
秋嬷嬷试探着问了一句:“主子是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之处?”
念安连眼都没有抬,“嬷嬷难道不觉得吗?”
接着叹了一口气:“耿格格下午才小产,晚上我这边就遇见这种奇怪的事情,任谁都会忍不住多想的。”
春秋不知道为何,突然一阵心惊肉跳。
下意识为冬夏辩解起来。
“主子,冬夏她只是……她只是无心之失,”春秋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
念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傻春秋,”她乐不可支,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笑话:“如果我连你和冬夏都不能信任,那我还能相信谁呢?”
春秋知道是自己过于草木皆兵了。
连刚刚那种话都能说出口。
主子听了,怕是要伤心了。
自己真是该死啊!
春秋哭丧着一张脸,向来能言善辩的嘴巴,此刻就像是被缝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瞅着,自己再不出声,春秋就能活生生把自己给憋出内伤来,念安不得不开口。
“好啦,”她的声音很有亲和力,慢慢抚平了春秋心里的动荡:“知道你是有口无心了,快别做出这副样子来,我都忍不住心疼了。”
秋嬷嬷也跟着劝。
待她也出去之后,念安吩咐了一句:“把这些吃食,拿到白府医那里检查一下。”
秋嬷嬷心里一咯噔。
惊恐发问:“主子是觉得……”
“不,”念安摇头:“我只是,想看看,某些人究竟想做什么。”
隔了一日,春秋着急忙慌地跑进了房间。
“主子,耿格格小产一事,有进展了!”
念安闻言,从棋谱中抬起头,下意识说道:“那不是很好?耿格格也算是能出口恶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