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入监牢!
直至他瘫坐在阴暗囚室内冰凉的石面上。
内心中,仍无法相信方才所经历的一切。
赫伯特看着眼前,锈迹斑驳的铁栏,目光神情除迷茫之外别无他物——自己干出行刺教宗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竟未被当场处死?
难不成。
约旦冕下这般尊贵人物,真是自己曾祖父?
不,或许也只是想择日当众处刑,以巩固权威震慑他人。
但其方才遭遇刺杀时刻意留手,对其余人皆尽当场杀死,唯独只是击晕自己……
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赫伯特此刻瘫坐地上双手缓缓抱住头,本应成熟稳重的面部神色此时精彩异常。
表情上带着三分思索,三分不解,三分迷茫,与一分的不敢置信。
他根本想不通!
一会沉思一会讶异。
好似精神疾病发作般,又哭又笑,最终昏沉睡去……
监牢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牢狱中几近阴暗无光!
时有潮湿滴水声回响,让被关押者处在极静环境中闻音,无法安稳入眠。
除开此种精神折磨。
被抓后,每隔一两天会被狱卒暴力搜身,摸走随身携带的所有钱财与物件。
餐食亦劣质到难以下咽。
浑浊腥臭,未处理过的脏水,与掺杂满满木屑的粗制面包!
赫伯特原以为是这样的。
自身会同认知印象中般,在监牢内历经种种磨难。
于是。
当提供餐食的狱卒,端有清水与白面包,将之摆放进牢房内时,他理所当然以为自己在做梦……
“罪人赫伯特,称赞冕下无边的光辉吧。”
“这是唯独被吩咐为你一人提供的正常餐食,哼!”
狱卒斜着视线瞥了几眼瘫坐的赫伯特,不理解这种犯下大逆不道之举的罪人,何故迎得冕下另眼相看。
旋即冷哼离开监牢。
咯噔!
铁栏杆构成的牢门重新被锁上。
原地,后者眼神盯着摆在身前的食物,愣愣注视几分钟。
最终抓起松软面包,脸带复杂的塞入口中……
……
……
我叫赫伯特,一名未被行刑的幸运之人。
我来自一个不同寻常的旧教家庭。
父亲早早于拜伦帝国掀起的战争中送命,爷爷亦老死许久,坟头长草。
因父亲之故,我遭受仇恨蒙蔽心灵,集结不义骑士试图行刺旧教领袖。
险些酿下大错!
而事到如今,我幡然醒悟。
悔不当初。
想不到约旦冕下竟是“格伦”,是我那人生记忆中,爱好听琴曲看书的可敬曾祖父?
这可真是……何其有幸啊!
往后雍容华贵的生活正在眼前!
帝国仇恨什么的还是统统去见鬼吧!
我瘫坐狱中享用可口面包,饮服清水,于心底暗暗发誓……
若能出狱,定会郑重去向冕下赔罪。
且携戴罪之躯投奔这位曾祖父。
励图于化作其身边位置能够信任的左右手,为教会变革之大业,奉献己身微不足道的力量。
想必。
尊贵的约旦冕下对待后辈亲眷,定会像往昔共同生活的记忆中那般和蔼可亲,不吝啬给予教内重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