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休学？”

“不是休学，是申请校外自习。”

杨红还是不理解的看着面前的儿子。

“涛，你和妈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最近几天我都感觉你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你，我都怀疑我儿子被人调包了。”

江涛微微一惊。

他没想到妈妈这么敏锐，但一想到她是干纪委工作的，又是最熟悉自己的老妈，便释然了。

而且他只是重生，不是附身，没什么可心虚的。

于是他还是把自己提前编织好的理由拿了出来。

“妈，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杨红没有打断儿子的话，等待着下文。

“在这梦里，我考上了清北，然后参加工作，娶了一个没有感情但对我仕途有帮助的女人，我的升迁速度很快，才三十九岁就达到了正厅。”

“然后呢？”杨红见儿子这个故事编的还挺像回事的，不免催促道。

“为了庆祝，就跟同事们喝了一顿酒，应该是出事了，然后我就醒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杨红问道。

“这个梦太真实了，如果我按部就班，梦里的生活，大概就是我以后二十年的人生写照，所以我有点迷茫了，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杨红盯着儿子看了半天，突然脸色有些凝重的开口道：

“涛，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所以心里出现了问题？”

说着，杨红掏出了手机，继续道：“你外婆有个学生是康桥医院的心理医生，我联系她帮你做个预约，明天妈妈带你过去看看。”

江涛其实预见了妈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并没有抗拒，因为他清楚自己突然的变化，肯定会引起家人的担心，去做个心理检查，就当是安他们的心好了。

反正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有问题。

当然，条件还是要开的。

“妈妈，我可以明天和你去做心理检查，但如果检查没问题，你得答应我的要求。”

“什么要求？”

“申请校外自习。”

“好。”

在杨红看来，儿子这情况，多半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所以就算他不提这个要求，自己也会替他去办校外自习手续。

当晚，应该是老妈把江涛的情况和他爸说了，所以江涛在睡之前还接到了江市长的电话。

“爸，我心理没出问题，你不用回来，真的，这样吧，等改天我过去看你……”

翌日，江涛随老妈踏进了康桥医院，来到了心理科。

外婆的学生亲自给他做了一番全面的心理检查，结果当然是没毛病。

“杨姐，小涛应该没有心理上的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杨红紧张的问。

“小涛的心理素质很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到过这方面的训练，总之不像个高中生。”

杨红松了一口气，不确定的说道：

“应该是吧，从上初中开始，他大舅每年暑假都要接他去部队锻炼半个月。”

“原来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

回去的路上，江涛坐在副驾驶问道：

“妈，明天我打算去建邺看一下我爸，然后出去旅游一下，你记得帮我办一下校外自习手续啊。”

“旅游的事先缓缓，你还有四个月就高考了，等高考完，你想去哪里玩都随你。”

“……”江涛傻眼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老妈翻脸比翻书还快的。

“妈你都答应我的，不能出尔反尔吧。”

“那是我觉得你心理出了问题才答应的，不作数，何况你现在正在高三这个关键时期，万一你一松懈没考好，那这之前十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妈不能害你。”

“妈，万物都有阴阳两面，学习也讲究一张一弛，我现在就是弦绷得太紧了，你让我出去散散心，兴许回头高考我还能给你一个惊喜呢。”

“惊喜？”杨红不信：“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

“要不打个赌，我觉得自己肯定能考七百分。”

“考不了怎么办？”

“考不了你说咋办就咋办，不过考上七百分，那我的志愿就由我自己做主，你们不能干预。”

“不是说大话吧？”

“不是。”

“好，跟你赌，但妈希望你赢。”

……

江涛最终还是说服老妈答应帮他办理校外自习手续，所以第二天，他就背上行囊，坐上了前往建邺的飞机。

江市长工作很忙，自然没空上班期间亲自来机场接他这个儿子，不过也没有叫他自己打车，而是派了秘书来接。

“江少，我是江市长的秘书刘志才，江市长吩咐我来接你……”

“好的，辛苦刘哥了。”

车子开进有持枪武警站岗的市委大院，江涛在他爸分配的房子里睡了一觉，醒来直接是下午五点了。

刚洗了把脸，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爸，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