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呼——呕啊——”

杀气收回之际，觉愿发黑的视界重新得到了颜色，但是一种眩晕、恶寒、恐惧等等组成的感觉使其浑身颤栗，不断地呕吐着，好似要把胃也吐出来才罢休。

林莫伤微微一叹，转首道：“抱歉，我并非有意。”

“咳咳——，贫僧知晓。”觉愿从地上爬起，带着惧怕和惋惜的神色问道：“您，还能控制自己多久，逆首大人？”

“......”林莫伤低头看着自己洁白的手掌，随后向外轻轻挥袖，踱步离开：“杀尽该杀之人时。”

随着林莫伤离开寺院，向着别院走去，觉愿只觉腿软，不由得趔趄一下。

望着林莫伤离开的方向，觉愿颤抖着双唇道出了两个呢喃不清的字眼：

“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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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闲渔洗漱后躺在床上安然睡去的模样，林莫伤轻轻合上窗户，准备转身离去。

“长乐，好久不见。”

平缓温柔的女声如同冬夜里的寒潭一般，缓缓地浸入人的心里。

“好久不见，祯姑娘。”林莫伤回身颔首。

二人互相问好后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对视。

良久，陆永祯慢慢低下头，紧抿嘴唇，轻声道：“抱歉。”

“过错在我。若不是我，陆平叔也不会断了一臂。”林莫伤摇头道：“祯姑娘放心，我会杀了他们。”

说罢，林莫伤便要转身离开。

忽然，陆永祯猛然踏出两步，一双玉手紧紧环着林莫伤的腰部。

陆永祯侧首贴在林莫伤的背部，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

“抱歉。”

永祯缓缓淌出眼泪，抓着林莫伤的衣衫不住轻颤。

林莫伤沉默着，缓缓将手覆上陆永祯的手。

感受着手上传来熟悉的温暖，陆永祯泣声喘息着，更加贴紧林莫伤。

“您只是行使了自己的职责，并无过错。”

陆永祯呼吸一滞，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攥着自己的心脏，深感窒息和疼痛。

嘴唇几度开阖，最终却是无言紧抿，颤抖着松开了双臂。

抚上如玉般晶莹的手背，陆永祯紧紧握着，似乎想要抓住上方残留的温暖。

然而吹来的一丝夜风还是带走了余热。

陆永祯目露哀伤，强自忍着情绪微一鞠躬：“我明白了。夜已深，您早些歇息。”

林莫伤随之颔首，便乘着冰凉月色走出小院。

只留得皎白下一袭孤冷的红衣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