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冷冷一笑,说道:“没错,老夫正是七公子,童休大师确实是人所敬仰的存在,可惜了,童休大师的弟子却又为何会是这般蠢材呢?七公子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再说了,为何你却是以为老夫是江湖中人呢?”
吕守愚眉头微皱,却也是没有开口,而灰袍人见状,却是看向了吕守愚背后的余长卿和郭瑶瑶两人,想了想,还是说道:“青羊宫也好,还是西川郭家也罢,跟中原大地都隔得太远了,回去吧!离开这个江湖,你们本就是幸福甜蜜的一对,枉送性命,可是有些划不来。而且,从古川镇一路赶来,你们已然是知道了我们的势力了,青羊宫和西川郭家自然也是有着一些影响力,可是想要撼动我们,却也是还远远做不到。”
郭瑶瑶突然受伤,余长卿本就是怒火中烧,此刻余长卿只是感觉自己有着一股莫名的怒火,想要将灰袍人直接击杀,余长卿冷冷地说道:“也就是说,不管是青羊宫的前辈还是西川郭家的前辈,对于你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你是想要这样说吧?可是,真的要对付你的话,却又何必要前辈们出手呢?小和尚,杀了他!”
余长卿突然发难,灰袍人先是一愣,不过随后便是大言不惭地说道:“哈哈哈,余道长有着如此的魄力不假,可是童休大师虽然行事乖张,却也是有着一个原则,那就是轻易不出手杀人。童休大师说过,对于人,最好还是要度他,而不是超度他!”
可是,下一刻,吕守愚却是已经出手了,吕守愚蹿到灰袍人面前,却并非是冲着灰袍人而去的,而是想要一拳击杀灰袍人胯下的马。灰袍人应对却也是十分迅速,双掌挥出,直取吕守愚的头,吕守愚并不敢贸然一击,拼死击杀对方的马,当即手掌变了方向,朝着灰袍人的掌对了去。
“嘭!”
双掌碰在一起,吕守愚当即便是倒飞了出去,不过,吕守愚的动作倒也是迅速,一个翻身便是落在了马背上,而灰袍人却也是受到了冲击,马都是朝后退出去了两步。
吕守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灰袍人,随即喃喃道:“是你!”
灰袍人却也是并不在意,而是赞道:“看样子这个江湖果然是人才辈出呀!虽说只是简单对上一掌,不过却也是可以感受到你的强大实力了。大师,好俊的武功呀!”
吕守愚的实力强大,真的要是比起来,年轻一辈之中只怕是少有可以跟吕守愚相提并论的,能够让吕守愚如此吃瘪,对方的实力可想而知,余长卿原本是扶着郭瑶瑶的,此刻惊讶之中,他让郭瑶瑶自己骑在马背上,随即勒马向前,道:“怎么回事?”
吕守愚摇了摇头,显然是有着难言之隐,能够跟吕守愚如此对上一掌,并且让吕守愚都是没有再出手,哪怕是余长卿和吕守愚联手却也是不容易将对方拿下,余长卿便是说道:“七公子,哼,现在怎么说,各退一步还是拼死一战?在我看来,你也很清楚不可能能够得到你们要的东西了,既然是如此,你退去,我们也是离开;当然,要是你不这样选的话,那就动手吧,各自拼命就是了。”
余长卿说出这样的话语,那个灰袍人也是稍微一惊,不过却也只是片刻的时间,灰袍人便是笑了笑,道:“不愧是王奇阳道长的弟子,见识果然是不凡。好小子,老夫今日暂且退去,他日真的非要拼死一战再拼死一战却也是可以。只是,老夫难得见到你们这样的青年才俊,老夫以为你们最好还是各自退去。这江湖已经是跟朝堂混在一起了,不管是任何一个宗门都不敢轻举妄动。你们远在四川,更是不必要这般卷进来了。”
吕守愚突然像是想清楚了什么一般,双手合十,面色也是变得平静如水,说道:“佛家有着菩萨低眉,这是我佛的慈悲;当然,也会有着金刚怒目!师父确实是说过不要轻易超度他人,不过有些人却是不得不超度一番。你是江湖前辈,是人所敬仰的江湖前辈,你们可以做出选择,与此同时,我们也是可以做出我们的选择。或许是年轻气盛了,或许是不知所谓了,可是前辈却也是要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做出的选择才是江湖未来做出的选择。我佛慈悲,是对于这个天下百姓的慈悲。若是遇到艰险便是远避深山,那这天下便是也就不需要佛家了。家师童休大师不是行事乖张,而是以众生相示众生。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却也是有我相,有人相,有众生相,有受者相。家师童休大师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之中享有盛誉,正是因为他参悟到了这一点。很多人均是执着于无,却不知道有才是更重要的。”
灰袍人没想到吕守愚居然会如此说,当即冷哼了一声,目光却是缓缓移向了余长卿,余长卿哈哈一笑,朗声道:“以你的见识,以你的实力,和小和尚对你的惊惧,想必你肯定有着不凡之处,说不得还是某个江湖名宿,说起来,泥巴都已经埋到脖子处了,这时候便是不能出来作妖了,可你却也是偏偏要跑出来。等待你的下场,将会是身败名裂,不仅仅只是自己,还会累及你的门派。至于本道长,便是就要这样做,你能拿本道长如何?本道长就是要逆天而行,你却又可以拿我如何?本道长乃是道家的人,做擅长的或许便是捉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