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光城。”

这里是莫予要交差的地方，距此地路途稍远，还在心想着到了那里大不了花些钱随便在城里找处富贵人家安顿了小艾，却见小艾已经抹干眼泪，一脸整装待发的样子道：“爹他也会去哪的对吧？”

要骗就骗到底吧，莫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打开地图，寻着去往玉光城的路。小艾倒是出奇的，听话，一路上都只是跟在莫予身后，走莫予趟过的雪路。

走了约莫两三个时辰，莫予虽然无所谓，但不用多想，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此刻定然是筋疲力尽了。

回头看着好像每一步都格外沉重的小艾，莫予还是找了片空地，原地休息一会。见小艾累的满头大汗，热的还要脱下层衣服，莫予急忙伸手阻拦，生怕她再生了病，那可真成了拖油瓶了。

小艾倒是格外老实，就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这样倒也好，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倒不如都不说。

可一生咕噜噜打破了寂静，莫予瞟了一眼小艾，小艾也有些害羞的捂了捂肚子。暗自叹气一声后，还是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递给了小艾，小艾满心欢喜的接过后却没吃，只是用馒头敲了敲地上的石头，清脆的响声让莫予也有些汗颜。

其实莫予一直都知道馒头是硬的，只是自己多年来都是这么对付的，早忘了这还是个孩子了，莫予伸手要了回来，一手扶额，还在思索着对策，忽然察觉雪地里仿佛东西在动，便顺手抄起一块小狮子弹了过去，随后一滩血染红了雪，原来是只兔子，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莫予心中不断叫好。

莫予抓起血淋淋的兔子，拔出腰间小刀，刚要剥皮，却见小艾一脸惊恐的表情。

“你转过去吧，一会做好了再吃。”

莫予平淡的说道，小艾怎么说也是孩子，看见这些难免做噩梦，可小艾却没转过去，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莫予道：“你干嘛杀它？它只是路过！”

莫予闻言头里像是钻进了无数只苍蝇，乱作一团，瞠目结舌道：“那你饿了，总要吃点什么啊？”

小艾双手叉腰道：“我没说我饿了！”

拗不过，莫予揉了揉眉心道：“好好好，我饿了。”

说罢，手起刀落，一张皮完整的扯下，小艾见后气的原地蹦个不停，可莫予也没理，自己可是让她吃了，挑三拣四不说，这种事也是必须经历的，管她是不是孩子，幼稚都是要尽早除去的。

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兔子后，架起火堆，便烤了起来，没一会，肉香味便飘了出来，小艾肚子的嚎叫也一同飘了出来，虽然小艾一直背着身和莫予生闷气，但莫予可不管那么多，饿了就吃，不吃饿死，这种事莫予可不会哄，索性直接把小艾拉过来，扯下一只兔腿塞了过去，小艾有些发懵，等反应过神后，正欲与莫予理论一番时，却见莫予面无表情，看都没在看她，虽然小艾眼角似乎含了几滴眼泪，可随后突然大口的啃了起来。

莫予见后也是笑了笑，便把那只兔子都摆到他面前，自己却是啃起了那个硬馒头。

不一会，二人都吃完后，便打算再次上路，走了没多久，跟在身后的小艾忽然扯了扯莫予衣服，莫予回过头，却见小艾低着头小声道：“我爹说过，不能乱杀生的，我饿一会也没事的……”

一股大风忽然吹来，莫予摘下自己的斗笠，扣在小艾头上，自己的头发也随着风乱舞。

“杀要看杀的什么，如果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于我看来，哪怕是神仙，他都该死。”

说罢，莫予束起头发再次上路。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夕阳即将离去，二人也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县城，名叫开财城，远远看去并不热闹，走进后城里人也是不多，行人寥寥无几，可此地奇怪就奇怪在街边什么都不多，就是棺材铺多！

“棺材，关财，开财，原来如此。”

莫予正想着为何此地名为开财城，迎面忽来一女子和自己撞了个满怀，女子长发及腰，看着年龄不大，脸上并未涂胭脂水粉，皮肤白皙，难掩其美色，莫予身型还算高大，自然并无任何事，一动未动，任凭那女子搀扶着自己站起来。

“真不好意思啊，最近城里不太平，天黑走的急，还望公子海涵。”

莫予没说话，点点头看了看还跟在后面累的仿佛要虚脱的小艾后便继续前行，可刚走几步，却又听见那女子开口道：“看你不像本地人，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乱逛可是很危险的，听说最近城里有僵尸出没，要不二位跟我来，我是开客栈的，二位若是不嫌弃，在我那将就一宿如何？”

小艾一听有僵尸出没，原本涣散的精神一下紧绷起来，吓得急忙上前一步紧紧扯住莫予袖口仿佛僵尸就在他身后要吃了她一样。

那女子见状被逗的笑了笑，随后忽然冲小艾做了一个鬼脸，一边道：“僵尸哦，小姑娘晚上可不要睡得太死，小心出什么事。”

见小艾吓得整个人都要跳到莫予身上了，女子终于开怀大笑起来，莫予没管太多，任凭小艾在身上抓来抓去，只是道：“那劳烦姑娘领路了。”

女子敛了笑意，一手把鬓边长发顺到耳后道：“跟我来吧，我叫奚玥。”

“莫予。”

奚玥转过身，背着手便领起路，走了没一会，可能是莫予一直一言不发，显得有些尴尬，便率先开口道：“这小姑娘是你女儿？”

莫予摸了摸小艾的头，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并非，友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