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姩有些羞涩,燕行简也是不知所措,可也出声及时给了安慰和保证:“姩姩放心,我会回来娶你。”
“行简我等你,快回去吧,不要误了时辰。”她话里满是苦涩。
燕行简又帮她擦了眼泪,然后依依不舍放下手。
“我走了,你早些回去,记得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我了记得写信。”
分别时总会有许多话说不完,平日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此刻竟是有千言万语。
姜姩点点头,露出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好,快走吧,我看着你走。”
燕行简狠狠心,转身走了。
姜姩踉跄往前跑了几步,他忽然回头,大步转了过来,一把抱住她。
几滴眼泪落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与她对视着:“等我。”
姜姩嗯了一声,他笑了起来,还是和当初的少年一样,如沐春风,尽是温柔。
燕行简走了,他骑上大马,频频回头看她,背影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消失在余晖中。
姜姩站在原地许久,整个人似抽了魂一样,也不知怎么回的府。
屋内很昏暗,她躺在床上,手里握着玉佩,上面还刻着燕行简的名字。
棱角被磨平了,圆溜溜一枚,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刻着一只燕子。
翠梧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盏烛火,她看着姜姩恹恹的神情有些担心。
不过却是要有一件喜事告诉她,翠梧走到床榻边。
“姑娘,今日是你的生辰,燕世子准备了烟花,正有人要放呢!要不要去看看?”
姜姩回过神来,立马坐起,把玉佩小心收好,这才露出丝丝微笑。
“我要去!”她下了床,翠梧笑着给她穿鞋,自家姑娘总算开心些了。
两主仆走出屋子,去了姜府最高的阁楼,刚刚到阳台时。
漆黑的夜空便绽放出朵朵烟花,五彩斑斓很是耀眼。
燕行简是花了心思的,烟花形状各种各样,甚至还写出她的小字“姩姩,生辰喜乐”。
这很是难得的,只有在先皇给媚贵妃过生辰时,才见过这种能有字的烟花。
姜姩眼里泛着泪花,有思念有喜悦,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许了个愿望。
“神明在上,愿行简与燕叔伯平安顺遂,早日归京。”
她心里默默想着。
……
燕家军走了许久,夜深后才停下,随遇而安席地而睡。
他们都是跟随过燕震宽作战许多次,不会很矫情,各自把被褥一裹,便呼呼大睡起来。
燕行简一路上都在想,为何皇上会突然让他父子二人离京。
停下后便去找了燕震宽,他道:“父亲,我觉得皇上的决定很是仓促,总觉不对劲。”
燕震宽也确有此意,他说:“皇上这是忌惮燕家啊!”
他仰天看着隐在云里的寒月,惆怅着叹气。
燕震宽年轻为当今皇上打天下,一直驻守西北,自己的儿子尚且八岁就丢给姜高夫妻抚养,结发妻子死了也没见到最后一眼。
靠着忠心和战功,这才有了如今的荣光,自己的儿子也是像他,同样走上武将这条路。
他觉得,现在朝堂安定,天下太平,皇上就迫不及待了。
果真是帝王无情啊。
燕行简眉头紧蹙着,他疑惑道:“既然忌惮,那为何还让我们把燕家军带出来,而且西北爹爹驻守多年,和地方官员都有交情,就不怕我们在西北壮大势力吗?”
燕家军人人可为良将,战斗力很是强悍,这般做法有些不同寻常,不应该是不让燕家军跟随嘛。
这也是燕震宽不解的地方,他也是老谋深算,揣测道:“应当还想给燕家一条活路吧!”
燕行简不再说话,晚风徐徐吹来,心里透心凉,他想,若是此次走了不能再被允许回来。
那他努力一些,靠军功求得圣旨娶了姜姩,如果不行,最坏的打算就是偷偷回来,让姜姩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