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属砚阁里,狼藉一片。
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散了一地,梳妆台上的首饰也一扫而空,全都落在地上。
还有一件件衣裳随意搁在地板上,显然经历过一场“狂风暴雨”的交缠。
藕粉色床幔榻内,一对璧人旖旎交织。
架子床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谢长砚心满意足放开她。
平躺在外侧嘴角挂着笑容,姜姩一脸生无可恋,脸上全是泪痕,半干未干。
她目光空洞,一言不发闭上眼睛往里侧躺去,只有手在扒拉被子盖住自己。
身上疼的要散架,尤其一双腿,总觉得和自己分离了,白皙肌肤间明显条条红痕指印。
而谢长砚的胸膛和背上也不好看,大片的抓痕,都已经渗出血,有些已然结起浅浅的痂。
他下了床,捡起一件衣裳简单披好,走到矮几边倒了茶水。
连着喝了好几杯才稍稍解渴,还剩一些时,他想到了姜姩。
便走过去叫她:“你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里头的人儿没有反应,只隐隐有抽泣声。
“怎么还哭呢?”他上了床榻关切问道。
他只是从卯时要到未时,容她休息两个时辰,刚刚结束了而已,怎的还哭个不停?
手刚刚碰到姜姩的肩膀,她便立马躲开坐了起来,惊恐的看着他。
“你别碰我!别碰我!”
声音沙哑无比,她只觉得喉咙发疼发干,整个身子难受极了,似乎被马拉过,被大石头碾过。
一说话,眼泪又似断了线的珠子落下,那个春梦照进现实了,那个可怕的男人就是他。
谢长砚的手悬在半空,见她如此激烈反应,不免有些烦闷。
“怎么,做本王的女人就这么让你厌恶?”
姜姩咬着半弯的手不看他,手指都要被啃破了,身子瑟瑟发抖,一头乌发遮住雪白肌肤,隐隐看到有淤青。
她就如一朵残花,处处于暴风雨下无处可躲。
谢长砚伸出手想拥她入怀,姜姩又是一顿激烈的反抗,双手抗拒扑打。
“你滚!滚!”
谢长砚手臂被抓了一下,火辣辣的,他嘶了一声,眉头紧蹙。
又过去强迫着把她制住,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掐着她的脖子质问:“怎么,你还想着燕行简!姜姩,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是本王的王妃!”
她闭上眼睛流出两行清泪。
谢长砚松开手,抚摸她的脸,“给你两天时间忘了他,记住,你已经脏了,配不上燕行简,只能当本王的暖榻之物!”
一番话锥心的疼,姜姩狠狠看着他,“我脏了?我是暖榻之物?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禽兽不如,你毁了我,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毁了你!”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想毁了本王?可笑!”他将她推开,下了榻寻到自己的衣裳。
穿好后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连门都未关,大咧咧敞开,屋外的下人将屋内的凌乱看了个清楚。
姜姩瘫在床上,手死死拽着被褥,抓的指甲都要裂了。
翠梧仙梧走进来,见到屋子里乱七八糟,散发着甜腻的气味。
她们虽小,可也懂了一些,急忙把大门合上,急匆匆跑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