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竹只觉得非常有压迫感,她都要喘不过气,一路上心情忐忑不安。
也不知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怎么样了,从前希望她安静娴淑,现在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就行。
她用手肘碰了碰姜高,小声嘀咕:“这欲亲王府是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啊,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姜高朝前头谢长砚的方向努努嘴,“妖魔在此,我也觉得这地方不好,怪吓人的。”
现下正值六月初夏,可却觉得此地寒凉如冰,总觉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们。
侍卫们将一切听了去,诚然,前头的谢长砚也听到了,他会武耳力好,听了此话脚步一顿。
回头看了一眼两夫妻,姜高和沈含竹可不怕他,扬起头瞪回去。
谢长砚这目光看的让人背脊发寒,他们只能甘拜下风。
走了好一会儿,这才到了墨上书房。
院子里光秃秃的,一朵花儿一棵树都没有,只有一排排各种兵器,唯一的景点就是一片小竹林。
不知该用穷酸来形容,还是用简朴来形容。
院外这般,可屋子里却是上等的好材料装修成,富丽堂皇如同宫殿。
不用放冰也凉爽无比,燃着让人安息的香,沁人心脾,倒是让姜高和沈含竹放松了。
侍卫站在院外,只有江壹江肆跟随,手里还拿着麻绳,待会只要发生事故,就把他们给捆了扔出去。
谢长砚领着两人走进屋里。
沈含竹已经按耐不住,先一步跨进去,边跑边呼唤:“姩姩,娘来了……”
姜高也压着心里的思念,跟在谢长砚身后,他身为男子,可不能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
床榻上,姜姩静静躺在那儿,经过刘启舟一番医治,命是捡回来了,可何时苏醒有些悬。
她穿了件浅绿色睡裙,长袖把手臂遮住,微微高领,不仔细看也没发现脖子的红痕。
谢长砚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有心虚害怕,有自责担忧,也有无所谓,夹杂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
沈含竹抱住姜姩就哭,颤抖着摸她的脸,唤道:“姩姩,我的姩姩怎么这个样子了,娘来看你了,你醒醒跟娘说说话好不好……”
姜高再也忍不住眼泪,也凑过去瞧了瞧自家女儿。
瘦了,气色也没之前红润,关键还如同活死人一样躺着不动不说话。
从前那个蹦蹦跳跳扑进他怀里的小丫头,现下倒是安静的很,安静的让他心疼。
“姩姩,爹来看你了……”声音哽咽,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两夫妻就抱着姜姩一个劲哭。
谢长砚脚步踌躇着不敢往里面走去,头次这样恐惧,只觉莫名其妙的很。
府里死个人很正常,何况是个女人,大不了丢出去就是。
可面对这一切,倒是不知所措。
江壹探着脑袋看进去,见到夫妻两人哭的很伤心。
他又是个容易共情的人,忍不住鼻头一酸,抹着眼角道:“感人,实在太感人了。”
江肆踢了他一脚,“你到底是不是王爷的侍卫,竟站在别人那边。”
“我当然是王爷最忠心的侍卫!”他止住同情心,急忙表明心意。
江肆给他递了个眼神,“看那边,王爷好奇怪。”
江壹看了过去,就见谢长砚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似个做错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