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反驳的李老太赶紧闭上嘴。
不对,谁会趴她嘴上看牙缝儿,她不敢说话才显得自己心虚。
“我让她收拾昨晚的桌子,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她把碗全砸了,两桌的碗碟一个都没剩下,你们大可去厨房看看。”
李老太扯着几个人就往厨房走。
一大锅碎瓷片很有冲击力,要真是云婆砸的,这顿打挨得一点都不冤枉。
“我这个做婆婆哪里做得不对你大可直说,我可以改,改到你满意为止,我也可以跪下赔礼道歉,但你怎么能砸锅摔碗呢?以后我们一大家子用什么吃饭?你们说说,哪个过日子的人会摔锅砸碗?”李老太呜呜哭着。
“快说不是你砸的!”
一个和云婆交好的妇人着急地提醒。
砸锅碗有诅咒长辈的含义,可以作为晚辈不孝的证据,李老太故意带人来就是为了把住她的把柄,以便更好地拿捏她。
苏云起给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说道:“我砸的我认,但起因是她说四牛是我生的,跟李家没关系,那我买的碗为什么要给不相干的人用?不光这些,但凡是我添置的,能砸的全砸掉,砸不掉的一把火烧了。”
听了解释群众都愤愤不平。
“云婆才没了儿子,四牛还是为这个家丢了命,转头就说跟他们没关系,什么狼心狗肺!”
“不认孙子和畜牲有什么区别?云婆砸得好!”
“就是,没听说牲口吃饭要碗的!”
……
李老太忙不迭地否认:“我没这么说,是她编排我,你们别上当了!”
“谁说谎谁死行吗?”苏云起立即接了一句。
李老太怕死得很,急忙改口:“我是气头上话赶话说的,做不得数,你不就是因为没吃上鸡蛋借题发挥吗?我不是不让你们吃,而是昨天席面上用完了,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满意?”
如果是这样,云婆也有点过分。
老太又不是老母鸡,不能她想吃就逼着老太现生。
群众一时难分对错,都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苏云起熟练地拿起掏灰耙,然后一下抡开碗橱上的锁。
原身养了十多只鸡,还隔三差五带些喜蛋回来,她才不信鸡蛋用完的鬼话。
打开碗橱门,果然有半陶缸鸡蛋,少说有二三十个,旁边放着一堆咸肉和香肠,最边上的盆里还有几斤鲜肉,应该是昨天办席多出来的。
下面一层放着米缸面缸,都有一大半的量。
好些人看直了眼睛,好些人家去年的存粮快要见底,地里小麦还要等两个多月才能收,现在顿顿都是一点粗粮加野菜红薯糊弄过去。
“乖乖,李家不显山不露水的,藏了这么些好东西呢。”
“这还是办席消耗了一些,我看他家日子都快赶上钱地主家了。”
“钱家五十亩地,全靠收成吃饭,李家虽然只有十几亩地,但父子几个都有正干,云婆赚得也不少,算算是差不多,估计也就差几个长工了。”
“李家也有,云婆和四房就是!”
“唉,人家肉堆成小山,我只能做梦流口水,真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