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纳斯看了一眼艾德里安的草图,尽管大体设计与他的构思不谋而合,但在微观细节上略有偏颇。他指出差异后,艾德里安等人瞬间茅塞顿开,几处技术难点便迎刃而解,仿佛揭开了一场魔咒。
“您真是个奇迹创造者,一句话便打破了我们数月的困扰。”艾德里安俯首赞叹。
伊格纳斯微笑回应:“不过是理论探讨罢了,实践还需依赖于你们。用心去做,功成之时必有厚赏。”
“是,我们保证三个月内打造原型机。”艾德里安保证。
“务必遵循规范,规避风险。”伊格纳斯提醒。
蒸汽车组士气高涨,稳定的报酬,安逸的生活,再有那丰厚的奖励在望,对技工来说,这样的日子何需更多奢求。自办的海舰工厂已如日中天,而第二座也如火如荼修建中,只需待其竣工,便可制造出装载巨轮的蒸汽动力舰船。一旦装备上蒸汽车,船队将彻底摆脱风力束缚,航程可拓展至遥不可及的边陲,而那一刻将是航海界的革命,想想都令人心潮澎湃。
离开了工艺工坊,伊格纳斯脸上挂着由衷的喜悦,鲁尼沉默寡言,而瑞安却善谈,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在里面看到了绝色佳人,这么春风满面。”
“瞧你说的,我见识了一台巨械,力大无穷。”伊格纳斯回答。
瑞安不服输:“能比我更大力?我能拉动两头耕牛。”
伊格纳斯笑道:“就算十头牛都不在话下。这机器之力惊人,走吧,咱们去与吴军师商议对策。”
伊格纳斯归来时夜已深沉,吴图在明灯下埋头苦干,整理文案。
“兄长回来啦,何事让你这么开心?”吴图问道。
伊格纳斯搓着手,“大好事,等时机成熟我带你亲自去看。你在看的是什么地图?”
吴图回答:“海舰行的拓展之路举步维艰,姑苏、金陵还好说,但杭州咱们难以涉足,当地的势力太强,并且因花石纲的负面影响,那里的经济发展颇为疲软。”
伊格纳斯说道:“那些小人不足挂齿,强闯之事后挥一挥手就能解决。但现下没必要,杭州乃是方腊的领土,这恶徒终究是要干番大事的。所以我们暂避锋芒,从日照港一路南下泉州,这样福建的茶叶和瓜果将能轻而易举流入京东道,这条航道一通,银子恐怕数不清了。”
“那得有不少船只呢,我们没那么多钱投入。车行如今收支已是勉强度日,新开分行犹如无底深渊,骏马、骡子、大车,还有住房、人员薪水,哪样不是开销。”吴图感慨道。
伊格纳斯微笑道:“咱们银两短缺,不代表别人也没钱。何况,生意不必独挑大梁,咱不是有个东平安商盟吗?尽管这些商人贪婪而分裂,但在共享利益的时刻,组成一支舰队共图利润并非难事,抱团取暖总好过单打独斗。”
“这主意也不错,只是兄长说过与泉州的郑家关系微妙,到了他那一亩三分地上,不会纷争不断吗?”吴图忧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