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卫聘仪居正坐,夏如凰依偎她身边。
下方则坐着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其子女则侍立在后。
除此之外,就是府中一些老仆,丫鬟等等一律在外守候。
卫聘仪看着条案上摆放的十数件金器玉器宝石镶嵌,一包银票,又侧头看了眼乖巧可爱的女儿,轻嗔了声:
“倒真叫你成了。”
“只是你要管家,属实辛苦,你可想清楚了。”
夏如凰心道,辛苦的又不是我。
南墨渊也不会觉得辛苦,这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女儿想清楚了。”
当娘的怎么可能不了解女儿,
“你啊。郡马一看就是精明的,你这么做,可别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但凡是个正常男子,总归有欲望。
镇国王府这泼天财富,有几人能接住?
他便是保持本心都属实算得上难得,起贪念,那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孩子天真,总归要她这个老娘多看着些的。
“母亲尽管放心,别人或许会,他一定不会。”
别的且不说,单单那须弥空间便是多少镇国王府也换不来的绝世重宝。
她微微露出雪腕,那只龙凤交缠的血银手镯分外醒目。
“你竟还戴着这只镯子,府里多少金的玉的不够你戴,你竟戴这只,给我取下来。”
卫聘仪去撸女儿手上的镯子,但那镯子严丝合缝地拢在手腕上,怎么也取不下。
“这怎么戴上去的……”
夏如凰制止母亲的动作,
“娘亲,你弄疼女儿了……金的玉的到处都是,可女儿这只,却是独一无二,仅此一只。”
那么大个须弥空间的镯子,别处哪有。
卫聘仪却觉得,造孽哟,女儿真把那小子放在心尖尖上,一只随意从小摊上买来的镯子,也被女儿当成宝,这不被吃得死死的?
正惆怅呢,三姨娘和夏诗旋来了,卫聘仪一肚子火,就有了出处。
“宋红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监守自盗,给我跪下!”
三姨娘见到条案上那那尊粉晶双耳樽,那些她偷取出去卖掉的宝物,两眼一黑,当即就跪下了。
“冤枉啊,王妃,冤枉!”
夏诗旋脑袋也一阵阵发懵。
败露了?
怎么会!
“冤枉?!”卫聘仪冷笑两声,气势全开,“你还敢给我喊冤枉!来啊,把人带上来!”
杨姑姑,其堂弟,当铺掌柜三人被带上来。
三姨娘见状全身发软,大汗淋漓如水中捞出来的般。
怎的连人都被抓住了?
这下可糟了!
卫聘仪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前些日子身体抱恙,整日里又沉又懒,事事不愿操心。
三姨娘要管家,便让她去管。
心道她纵有偷盗,也是小打小闹。
却不想她竟然这般大胆!
亏得女儿拔除她毒素,恢复她健康,才觉脑子一日比一日清楚,此刻不待三姨娘狡辩,直接喝问杨姑姑:
“杨家的,你是如何偷盗了府中宝物,从实招来!若敢有一句虚假,便将你发送官府施以绞刑!”
杨姑姑本想把此事揽下,但听到卫聘仪的话,整个人被吓破胆。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是三姨娘从内库偷取了这些宝物,命我拿出府去当卖……我不敢偷盗啊,那些钱我也只拿了些微,求王妃明鉴啊!”
卫聘仪冷冷盯着三姨娘,
“你偷盗的财物作价三万两白银,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话说?”
三姨娘慌得去看女儿,夏诗旋对她摇摇头,她便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把心一横,就朝杨姑姑扑打过去,
“你这贱婢,竟敢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利欲熏心,偷拿了内库钥匙盗取宝物,竟敢污蔑于我!”
杨姑姑脸上霎时就被抓出几条又深又长的血印子,疼得钻心。
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三姨娘,愤怒地据理力争:
“三姨娘,你怎么空口白牙地说这种话!我怎敢偷取府内物品,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平素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这么害我啊三姨娘!”
夏国对偷盗处罚极重,百两之内处以杖刑,百两以上处以绞刑,三万两白银,够她死多少次!
三姨娘愤怒地掌掴杨姑姑,打得两巴掌满是血。
“贱婢!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就是你偷盗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