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取一壶茶水咕噜噜地喝下去。
林明偿当然打不下去,看了林明添一眼,只觉眼睛疼,
“你又去干什么了?一身灰泥像什么样子?”
林明添掏掏耳朵,
“我去给天王爷爷建观了怎么了?我说大哥,你也不老啊,就管东管西的不累啊!”
林明偿简直要气死,他的亲弟妹,一个跑去往水里丢钱,一个跑去往泥里丢钱,是嫌国公府的钱太多吗?
“你们不像话!简直不像话!你们等着,我要告诉父亲你们做的好事!”
林明偿怒气冲冲地跑到里院。
林徽柔慌了,扯扯林明添的袖子,
“弟,怎么办?”
林明添砰地砸下茶壶,道:
“姐,别担心,待会听我指挥行事。”
不多会,老国公气冲冲地跑到前院,手里捏着打死猛虎的军棍,见着林明添就重重地砸过去。
“你个逆子!我叫你建观,我叫你建观!”
“拆了,立刻拆了!不然打死你个败家玩意儿!”
老国公把军棍舞得虎虎生风,砸得桌椅齐断,碟碗纷飞。
林明添上蹿下跳灵活得像个猴儿,他哧溜一下爬到梁上,对着老国公对吼道:
“爹,您也是个信道的,一生都想见到真神,今个儿子就见到天王爷爷,给他老人家修个观有什么不对?!”
“若是儿子讨得他老人家欢心,百年之后您当个小神官儿也是要得的,爹!您想想,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国公停了手,不说天上的真神,纵是千幻真人这样的修真者,在他心中也是高不可攀的!
林徽柔默默朝弟弟点个赞,厉害!
林明偿瞧着他们的眉眼官司,幽幽说:
“什么天王爷爷,压根就没这个神仙!纵然有,那是你能见的?”
老国公压下的火气,腾地又冒起来。
军棍舞得虎虎生风,眼看就要把林明添砸下来,吓得他连忙高声搬救兵:
“娘,救我!再不救我就要被爹打死了!”
国公夫人静静地喝茶,吹开茶沫子,优雅地饮上一口。
“打!打死拉倒!反正是个不成器的,打死再生一个,反正你爹儿子不少,不差你一个!”
林明添震惊了,吓得从房梁上摔下来。
老国公听着动静胡子一抖,心疼小儿子,却犟着不去扶。
林明偿一看这样不行啊,躬身道:
“父亲,妹妹把嫁妆投入郡主所谓的事业中,我们又该怎么跟武乡侯交代?”
“什么?!”
老国公差点把胡子都给捋断,举起军棍又放下,气冲冲地走过去——
“砰!”
国公夫人重重地把茶杯砸在桌上,忽地站起来,把女儿拦到身后。
“姓林的,你敢打女儿?!”
老国公也怒了,
“她不该打?!谁叫她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
“我叫她做的!怎么?是不是你连我都要打?!来,你打!你打!你今日打了我,明日我就掀了你的脸皮,让你个老东西被全城人嗤笑!”
老国公气得直喘气,终究也是外强中干。
“你,你,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
“败什么败?!女儿家有点事做,不是很好吗?我倒觉得,女儿还拿得少了,我要给女儿再添一万两银子!”
老国公气得直瞪眼,
“你——你——你个老妇!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可知现在皇上对镇国王府是什么态度?你竟敢去趟这浑水!”
国公夫人横着眼睛:
“什么态度也否认不了镇国王的赫赫战功……你个老东西真是没半点魄力,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
老国公指着自己鼻子,
“你什么意思?我比不上姓夏的老匹夫?”
“比不上半点!”
眼看着这对夫妻吵起来,林明添朝林徽柔使个眼色。
撤!
林徽柔立马猫着腰跑了。
林明添垫后。
林明偿见又被两人逃过一劫,气得简直跳脚,发誓等他承袭爵位,第一件事就要狠狠收拾这对胡作非为丢脸丢到家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