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排拒马前站着一人,眉角略高,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笑着朝来人挥挥手:
“你们来晚了,人已经被我放走了。”
吕淮怒目圆睁,额角浮出青筋,从马背上跃起。
郑乾额角沁出汗水。
娘的,又要打铜皮境。
他同样高高跃起。
“滚!”
吕淮轰出一拳,拳罡席卷开来。
郑乾面带笑意:“不行啊,那小子还欠着我二十条无鳞鱼,可不能让他死了。”
二人在空中以拳对掌。
罡风撕裂空气,朝着四周席卷而来。
群人胯下良驹纷纷翘起马头,转身要走,但又被骑马的人死死牵住。
葛从聂双手紧握缰绳。
此事若不是关乎吕淮,他定不会跟过来趟浑水。
吕淮与郑乾同时落地。
郑乾掌骨断裂,虎口一道瘆人的血口一直蔓延到手腕处,血流不止。
娘的!铜皮境真不好打。
早知道当初就不把晋升的机会让给葛从聂。
郑乾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握住,摆开一个拳架,周身气息流转,汇聚在双拳处。
“来吧。”
吕淮刚想要动手,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的人,就不劳烦你管教了。”
葛从聂掠过吕淮,同样摆开拳架。
随行的人搬开拒马,吕淮带人追了上去。
郑乾看向葛从聂。
“葛大人,大家兄弟一场,人都走了,就没必要打了吧?”
他话音刚落,身体骤然来到葛从聂面前,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葛从聂神色冷峻,抬起手,巧妙将郑乾的攻击化解。
而后朝着郑乾的胸口就是一拳。
“不是!你还真下死手啊!”
郑乾骂骂咧咧的,侧身一躲,罡风贴着他的衣襟而过。
他照着葛从聂的太阳穴又是一拳。
葛从聂抬手接住了他的拳头,用力一捏。
骨头咔吧作响。
“娘的!有种自降一个境界跟我打!”
葛从聂右手牵住郑乾的拳头,左手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轰。
郑乾被牵制住的左手突然变得柔软无比,整个人高高跃起,躲过葛从聂攻击的同时,朝着葛从聂的胸口一踹。
葛从聂松开郑乾的拳头,挺身站立。
郑乾双脚重重踹在他的胸口处,葛从聂纹丝不动,他自己却被弹飞出去。
“真他娘难打!”
郑乾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站起来,右手抓着自己的左胳膊往上一推。
只听让人牙酸的咔的一声,郑乾将自己的胳膊接了上去。
葛从聂拍了拍胸口的土。
“吕淮是铜皮境,我用得到他。”
“你放跑他的仇人,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郑乾看着掌骨碎裂的双拳。
“这应该够了吧.......”
葛从聂攥紧双拳。
“你觉得呢?回去后,我把我的愈骨膏给你用!”
“不是吧葛大人,你我可是结拜过的。”
西侧山林,道路难寻,即使吕淮带了几十号人。
依旧没能找到苏尘的踪迹。
直到破晓,一群人才从山林中出来。
吕淮脸色暗沉无比,回到关隘处。
只见郑乾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葛从聂一只手骨折,脸上紫一块青一块。
不过这种伤势对于武人来说,只是小问题。
葛从聂语气带着歉意:“吕大人,此事是我管教不严,您看.....”
吕淮摇摇头:“此事与葛大人无关。”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郑乾,便知道葛从聂是下了死手的。
吕淮带着一干捕快回去,在半路上,遇到了吴兴。
他在原地站了一夜。
吕淮冷冷道:“你站在这里摆给谁看!”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带人离开。
过了会,葛从聂牵着马走过来。
马背着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路过吴兴身边时。
“县衙你是呆不下去了,来我帐下吧,以你的实力,当个陪戎副尉没问题。”
葛从聂拍了拍吴兴的肩膀,便牵着马离开。
吴兴看着昨夜苏尘划出来的那道线。
线已经模糊,地也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