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送贵人。”
林茂说道。
林泰康摸着下巴:“族老,这句话是不是有后半句?”
“后半句就是以礼相待。”
林泰康挠挠头,是这么说的吗?
族老林茂拍了拍林泰康的肩膀。
“好了,等文牒下来了,再送他们出去。”
“不管这个志怪奇谭是真是假,他们既是山君认可的贵人,我们更要厚礼相待。”
“但是记住,此事万不可跟他们说,天机不可泄露。”
林泰康点头道:
“我知道了,族老,苏阿爷已经答应让尘哥儿教我练刀。”
林茂眯眼笑道:“这是好事,到时候芈公若是有需要,你便去乌山。”
林泰康点点头,他虽是飞蛟村最能打的。
但那都是三脚猫功夫,想要进入芈公帐下还不够。
“这坛酒你拿去,好生相待。”
林茂将一坛老酒递给林泰康。
林泰康神色惊讶:“族老,您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这坛子酒他惦记了好久,讨了多次都没见族老拿出来。
“贵人喝贵酒,赶紧去,别来碍眼。”
林泰康乐呵地将抱着酒离开。
族老林茂则坐在椅子上发呆。
那所谓的后半句,其实是另外四个字:贵不可言。
只是,这个志怪奇谭,在如今的飞蛟村中已很少有人知道。
昨夜他将村里几个老人都召集起来,又将各自的父辈、爷辈召出。
就此事商量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将此事瞒下来。
此后关乎山君的志怪奇谭。
便由原先的“山君送贵人,贵不可言”变成“山君送贵人,以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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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县城头,黑烟四起。
大虞王朝的黄旗被人折断。
一具具尸骸被挂在城头上。
城门被火烧掉一半,城内街道,到处都是断臂残腿。
血染红了由石板铺成的道路。
城内被各种声音覆盖,有喊杀的,有求饶的,哀嚎遍野。
与苏尘猜测的一样,就算青县全县人守城,也挡不住对方的来势汹汹。
宋雷公这支军队是从寒州杀出来的,岂是浪得虚名?
更何况,青县的布防图还被盗走。
郑乾浑身浴血,拄刀站立。
他身后是负伤的吴兴,披头散发,浑身是血。
对面,玉面花枪的宋玄骑着高头大马。
“就剩你们两个,宋公爱才,你们将刀放下,我替你们求情。”
吴兴双目圆瞪。
“放你娘的狗屁!”
他的发妻死于叛军,岂能归降?
郑乾咧嘴笑道:
“你与我说了不算,让那个养马的过来!”
宋玄眉头一挑,眸光闪着寒芒,一夹马腹,座下良驹朝着郑乾飞奔而来。
郑乾深吸一口气,举刀挡在身前。
铁皮境最怕的就是面对敌方的骑兵冲锋。
饶是有引气护体,也十分忌惮全力冲锋的骑兵。
在那股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唯有铜皮境武人的化劲才能真正化解。
更何况,此时朝他冲来的是一位同等境界的武人。
吴兴同样横刀在前。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两百斤的磨盘横空出现,朝着宋玄飞来。
宋玄瞳孔一缩,踩着马背高高跃起。
那个巨大的磨盘正中他座下良驹,将那匹马脖子砸折。
下一瞬,又有一个磨盘飞出,直冲宋玄身后的将士而去。
这些都是宋玄培养出来的骑兵,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他怒吼一声,挥枪敲在那个磨盘上。
红缨枪弯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他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那块磨盘上。
才让它轨迹偏移,重重砸在地面,石磨盘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在地上拖行丈许距离,碎掉十几块青石板才停止。
宋玄麾下骑兵各个面露惨色,不敢想若是这磨盘砸中他们,会是怎样的后果。
待他们平静下来时,才发现郑乾跟吴兴已经不见。
宋玄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