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人安排你跟踪我，你自己也说了，这地方很偏僻，除了野猪没人在这晃荡，那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巧合，咱俩算是偶遇。”

“你不说我也猜的出来，是大寨主？”

孙田面无表情。

“那就是二寨主，肯定是，他一直对我有偏见。”

“高大夫，你这样随便怀疑人不好，再说了，我就不能自己有点觉悟，对初来乍到的陌生人进行一些必要的甄别工作？”

“你也怀疑我？”

“那不重要，如果你干这行干久了，你甚至觉得野猪比人更可靠，别觉得自己冤枉，其实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一步，赶紧往回走吧，太晚的话，别说喝酒，吃饭也没人愿意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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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丰盛。

王婆用他们带回来的野猪做了一桌好菜，炭烤肋排、红烧猪蹄、还有一大锅在火上煮的浓郁无比的猪杂汤。

高阳陪孙田吃了一会儿，找个借口离开餐厅，独自来到院子。

夜色浓重，气温很低，树木的枝丫在寒风中颤抖。

他在虎堡的入口发现解宝，对方的光头在月光下无所遁形闪闪发光。

“二寨主，能聊两句吗？”他快步走过去。

解宝回过身，“高大夫，有事？”

“您不知道我有啥事？”

“不知道，”解宝的语气不太高兴，“有话直说，别来指东打西那一套。”

“痛快，那我就说了，”高阳的语气变得严肃，“您派人跟踪我，对不对？”

“对。”解宝面不改色。

“您这么痛快的承认反而让我有点被动，我还以为您身为领导，会对这种特务行径有所掩饰。”

“我不需要，干脆告诉你，我就是怀疑你的身份，所以才让人跟着你。”

“您怀疑什么？”高阳问。

“疑点太多了，古怪的医术，神奇的预感，哪条都值得研究推敲。”

“我认为你是混入白虎山的奸细，也许是朝廷派来的，或者是宋江、晁盖、柴进，都有可能，目前我还不确定。”

“我佩服您的想象力，可……”

“别打断我，”解宝挥手阻止高阳分辨，“你到底从哪来，又准备往哪去，这些你都没说实话，高大夫，你不会以为我们都看不出来吧。”

“没想到您对我的误会这么深，”高阳叹了口气，“我保证您在我身上不会有峰回路转般的收获，纯属瞎耽误工夫，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反正后天早上我就走了。”

“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会派人盯着你，除非我完全弄明白你的来历，那样我才会彻底放下心，也许你是清白的，但肯定不是平庸之辈，白虎山经不起你祸害。”

说完，解宝单方面结束了这次不太愉快的交流，转身走进虎堡。

入口处倾泻出的烛光，把他高大的身躯，转换成浓烈的黑色阴影投射在庭院之中。

有一个瞬间。

高阳似乎看到影子中冒出两条手臂粗细的钢索，通体漆黑，只在最末端，用铁环拴着两口又窄又薄的尖刀，迎风摆动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