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桃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倒在自己的脚下,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刹那间,她的双眼变得血红,那不再是平日里温柔灵动的眼眸,此刻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仇恨在其中燃烧,仿佛能喷出火焰来。她的面容因极度的悲愤而扭曲,没有丝毫痛苦之色,有的只是对土匪的切齿痛恨。
她俯身迅速捡起爹爹掉落在地上的砍刀,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犹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她不顾一切地朝着土匪猛砍过去,那股疯狂的劲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悲愤都倾注在这刀上。手起刀落之间,一名土匪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身首异处,鲜血如注般喷溅在陶小桃的脸上和身上,让她看起来宛如从地狱归来的复仇女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此时,追击土匪的楚子鱼和袁亨刚好归来。楚子鱼一眼就看到了陶老爹倒地的惨状,以及陶小桃砍杀一人时那充满仇恨的身影。他的内心瞬间如被万箭穿过,肝胆俱裂。
“小桃!”楚子鱼撕心裂肺地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阻止。他的双目怒目圆睁,眼眶欲裂,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全身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条条绽出。
只见他双脚猛力一蹬,地面仿佛都被他这一蹬之力震得微微颤抖。他纵身一跃而起,身姿矫健如大鹏展翅,瞬间便飞身来到了陶小桃的身后。紧接着,他抬起一脚,这一脚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仿佛能开山裂石。那正要偷袭陶小桃的土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中,身体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那土匪落地后,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无法动弹,一命呜呼。
袁亨也迅速反应过来,他的脸色铁青,愤怒地大声怒吼着:“将士们,给我将这群恶贼全部剿灭,一个不留!”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指挥士兵将剩余的土匪重重包围起来。
一场更为激烈残酷的激战再次展开。士兵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杀啊!为百姓报仇!”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刀剑的碰撞声尖锐刺耳,火花四溅,每一次碰撞都仿佛是生死的较量。土匪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他们在正义的围剿下,陷入了绝望的深渊。整个战场血流成河,地上的鲜血汇聚成了一道道小溪,染红了大片土地。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宛如人间地狱。 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那土匪落地后,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无法动弹,一命呜呼。
京城,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皇上怒拍龙书案,雷霆震怒,大声喝道:“查!给朕仔仔细细地查!我大梁江山,朗朗乾坤,清平盛世,怎会突然冒出如此众多穷凶极恶的匪徒!”皇上怒发冲冠,双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气呼呼地喘着粗气。半晌之后,才稍稍消了些气,长叹一声,又道:“这楚子鱼夫妻着实该赏!着礼部即刻拟旨,楚秀才英勇无畏,带领百姓奋勇杀匪,斩获匪首两名,匪徒众多难以计数。封其为安乐伯,其妻虽是妇道人家,却不畏匪恶,英勇气概不输男儿,封四品忠勇夫人。令桃花县百姓齐心协力对抗匪徒,此乃大功一件,免赋税三年。全县凡参加剿匪之百姓,每人赏白银十两,因此殒命者,抚慰其家,赏白银三十两。县令袁亨当之无愧,封百战侯,以侯爵之礼厚葬。至于那些逃跑官员,速速抓捕归案,劳逸十年,带头者杀无赦!还有那省府官员,竟未能抵挡匪徒,真令人怀疑他们是否沆瀣一气,又或是一群无能之辈,着吏部务必严惩不贷!”
百桃县,在袁亨的带领下,经过几日的奋战,匪徒的清理工作已接近尾声。也因为这场匪患,乡试推迟了几日,但总归还是要举行。楚子鱼尽管还沉浸在陶老爹离世的悲痛中,却也明白不能因此耽误了考试。于是,他带着陶小桃准备赶着驴车前往省城。
“子鱼兄弟,袁某这给你备了一辆马车,你务必收下。”袁亨大步走来,诚恳地说道。
“袁将军客气了,子鱼不敢收,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楚子鱼连忙摆手拒绝。
“唉,你我相识在这乱军之中也算缘分,见子鱼兄弟武功不凡,袁某心中甚是敬佩。一辆马车罢了,全当交个朋友,你也不用再拒绝,日后你参加院试和殿试是要去京都的,靠着这匹老驴可慢得很。”袁亨微笑着拍了拍驴背,耐心劝说道。
楚子鱼听他如此说,知道若是再拒绝,便是不给袁亨面子,不想与他结交。无奈之下,楚子鱼只得拱手鞠躬道:“那子鱼和家妻谢过袁将军了。”
陶小桃也赶忙跟随,深施一礼。
袁亨急忙搀扶起二人,笑道:“客气了,此次要不是子鱼兄弟挺身而出,英勇杀匪,这伙土匪再往南去,还不知要造成多少生灵涂炭。袁某在此祝子鱼兄弟金榜得中,前程似锦。”
楚子鱼再次拱手道谢,与陶小桃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的楚子鱼和陶小桃相对而坐,神情都有些落寞。陶小桃望着车窗外,想起父亲的离世,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楚子鱼轻轻握住陶小桃的手,说道:“小桃,别太伤心了,陶老爹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痛苦。”
陶小桃转过头,看着楚子鱼,声音哽咽:“子鱼,我爹他……他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好难受。”
楚子鱼将陶小桃拥入怀中,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我们还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让陶老爹失望。”
陶小桃靠在楚子鱼的怀里,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