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骑兵到了,瞬间接管了防御战场。
好不容易凿开冰墙,从缺口挤进来的金兵,还没来得及多跑几步,便身首异处,扑倒在地。
骑兵很快将火光映照下的冰墙河岸占据,仅有的几个缺口附近骑兵更是聚集在一起,几乎是抢着击杀挤进来的金兵。
不多时,盲目往冰墙里抢的金兵便发现了墙内的血腥,于是纷纷躲在墙外,再不敢轻易越过缺口。
冰冷的运河中泡着成千上万的金兵,他们眼看不远处就是河岸,灯火通明,上岸了有篝火,便不再冷,冲过去回到大营,便有饭吃,这是他们此时的念想,谁挡他们的路,他们便要从对方身上踩过去。
“冲!”
“杀出一条血路!”
“都在河里等死吗!杀!”
身在河中的将官高声怒吼,他亲眼看着冰墙已经攻破,但前兵的士兵却畏畏缩缩不敢前进,真是恨不得冲上前去,杀了临阵畏敌的士兵,可以他无法越过拥挤而混乱的河中人墙。
“冲!临阵不前者,杀!”
将官仍然在声嘶力竭的高声怒吼,但在混乱的运河中却显得异常无力,此时根本没人听令,不在附近的士兵也听不到他的命令。
“要想活命”
将官的喊声戛然而止。
运河中的金兵乱了,为了活命,他们必须往前冲,谁挡他们的路,谁就得死,不巧的是高声呼喊的将官就在冻得意识模糊的金军士兵前边。
一顿推搡之下,许多人在水中跌倒,再也没能站起来,包括前方领兵督战的将官。
黑暗中发生的一切,无人知晓,士兵只想上岸活命。
“冲啊!”
“杀啊!”
在伴随着推搡,黑暗中响起金军士兵异口同声的呼喊,不多时,成千上万的士兵一起呼喊起来。
在暗夜中,他们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在响彻夜空,声嘶力竭的呼喊中,他们心底生出了为活命为冲锋的勇气。
冰墙之外,已经登岸的士兵瞬间被身后传来的滚滚声浪激起无限勇气,同时被他们推搡着越过冰墙缺口,冲向宋军骑兵。
黑暗中被冲杀呐喊声激起勇气的金军士兵,从缺口处蜂拥而入,举着手中的刀枪,步伐僵硬的扑向火光映照中黑暗的铁墙。
一场激战,或者说是杀戮,随即在几十上百丈长的篝火映照地带展开。
在寒夜中冻了许久的金兵,手脚麻木,失去知觉,意识模糊,他们面对冬装在身、身披重甲的精武重骑兵,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一个照面便扑倒在地,不是命丧刀枪之下,便是死于铁蹄之下。
被激起作战勇气的金军,很快凿开更多冰墙,于是更多的士兵跨过冰墙,加入混战之中。
然而在寒风和冰水中浸泡多时,金军早已失去绝大部分战斗力,不论他们如何努力,冲的如何无所畏惧,结果也只有一个,留下一道血光,命丧当场。
当然,也有极个别的金兵运气足够好,抓住骑兵交错的空隙与其他人缠住了对方的机会,直接跑进黑暗中。
骑兵不会为了个别逃跑的人放弃整个防线,所以跑了也只能让他们跑了,毕竟他们要做的守住防线,挡住绝大多数金军,跑几个敌兵,对战局并没有影响,何况他们还不一定跑得掉。
随着步兵与骑兵混战展开,虽然精武重骑兵占据绝对优势,但无奈金军登岸的人越来越多,于是战线逐渐拉长,隐隐有失去对整个防线控制的趋势。
可就在防线快要被疯狂冲击的金军冲破之时,另一支千人骑兵赶到战场,加入混战之中。
两支骑兵会合,战场形势瞬间逆转,疯狂的金军被彻底阻挡在数道骑兵防线与冰墙河岸之间,进不得,退不得。
眼看宋军援军赶到,再无突破宋军防线的可能,继续冲杀,也只是送死而已,要想活命,金军只能往运河中退去,再次回到运河。
突破运河防线,夺回大营的妄想,在留下数千条性命之后宣告失败。
金军退回河中,宋军没有追击。
这一战胜负已分,金军再无从运河防线突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