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面世的传记,就这样被文氏毫不犹豫撕毁,沈老丞相的眼瞳都在震颤。
他冲上前去,将文氏手中的传记夺回,“你这毒妇!你是疯了不成?”
看沈老丞相彻底怒了,沈鹤年这才慌慌张张上前,抱住文氏,“你怎么又提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之前不是都说好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你怎么……!”
文氏却难以压抑怒火,“过去?在我这里这件事就是过不去!你爹这么偏心,你还处处维护他,我看你们一家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既然如此,这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了!”
文氏刚喊完,那沈鹤年便隐忍不住道,“爹何曾偏心过!?”
“那为何当初你殿试之事,明明知道那件事有猫腻,爹就是不愿意去皇上面前求一个真相,还你一个清白?”文氏紧追不舍逼问。
沈鹤年一张脸憋的涨红,他喉结滚了滚,半晌才艰难从唇瓣吐出一句,“那是因为我真的作了弊!爹有什么脸去皇上面前求真相?”
“什、什么?”沈鹤年的话一出,文氏脸色都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她一直都以为,沈鹤年当年是被人抢走了殿试名额,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沈老丞相却没有为自己的儿子辩解,去皇上面前求真相,是为了自己的清名,没想到……没想到……
“这、怎么可能?你为了科考,费尽心思,点灯熬油的读书,你怎能在科考舞弊?”
沈鹤年低垂着眸子,他没脸再抬眼去看沈老丞相的眼神,“因为我不甘心一辈子活在爹的名声之下,一辈子只要沈温良的儿子!我也想成为状元,想压过爹的风头,这才鬼迷心窍!”
文氏:“……”
她直接要崩溃,不敢相信,当初竟然是沈鹤年自己作弊。
怒意再次席卷而来,文氏冲上去一把拽住沈鹤年的头发,“都怪你!都是你毁了我跟一双儿女的好日子,就算你不舞弊,你也能进入殿试,我们又何苦要在这小小的清河城艰难挣扎,都怪你!”
文氏打人一贯莽撞,沈鹤年一个读书人根本就打不过她,只能不停闪躲。
瞧见这一幕,沈老丞相彻底忍无可忍,“够了!别再闹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姨母和离之事。”齐言玉起身走到沈老丞相身旁,“外祖,我支持姨母和离,在这样的府中继续过下去,指不定要煎熬成何等模样!”
“我的想法跟言玉一样。”沈扶盈也道。
文氏看他们都同意沈醉之和离,再次收回思绪,“你们都疯了?那商云柔与太子关系那样好,太子一心要迎娶她做太子妃,往后侯府就是太子妃母家;
沈醉之,你究竟是哪里想不明白要和离?等商云柔成了太子妃,你就是当朝太子妃的嫡母,她生母都死了,往后你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看不是一样的吗?”
沈醉之听到文氏这话都要被气笑了,她的女儿几次三番差点被商云柔害死,她还要将商云柔这个凶手看做自己的孩子?
文氏有这样宽容的心胸,她没有!
“若嫂嫂这么喜欢商云柔,便自己去给那商云柔做娘,我的阿鸢被她欺辱这么久,我可没有给狼心狗肺的畜牲做娘的乐趣!”
文氏微哽,她想不明白,这沈醉之怎么就这么执拗。
小姑娘之间小打小闹本就是正常的事,且那商时鸢在外头也没有什么好名声,谁知道是商云柔欺负商时鸢,还是商时鸢欺负商云柔呢?
“我不会同意和离的!除非……除非你们沈府把我休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