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宸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就这般,从前的诸事纷纷在崔思洁的脑子里徘徊,她实在支撑不住,脑子里一片黑沉,几近晕倒。
靳淮宸在此时走进正厅,本欲看看情况,他却看见崔思洁在他面前晕倒。
连忙走上前,一把揽住崔思洁,将她抱到内室,大声呼喊道:“叫府医来。”
靳嘉良看见父王阴沉的面容,再不敢多事。
丁一一路小跑,把府医请来。
大夫年事已高,终不及年轻人跑得快。
丁一十分着急,抱着大夫的药箱,拉着他快些走。
内室里,气氛凝重,靳淮宸面容阴郁,墨黑的眼眸瞥了靳嘉良一眼,伸出穿着靴子的脚,往靳嘉良身上就是一脚,“混账,你就是这样跟你母亲说话的吗?”
靳嘉良被靳淮宸一脚踹得老远,不敢说一句话,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漠然道,“父王恕罪,儿臣有罪。”
靳淮宸冷嗤一声,“你不知道你母亲有孕,不能生气?本王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
靳嘉良低垂着头,看见面前脸色沉沉的父王,心里五味杂陈。
丁一终于拉着大夫过来了,只见大夫气喘吁吁地从药箱中拿出诊脉的垫子,小心翼翼地垫在崔思洁手下,凝神静气开始把脉。
殿中诸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触了靳淮宸的霉头。
大夫抬手行礼,说道:“王爷,王妃只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待老夫开些安神汤,王妃照着汤喝半月,即可无事。”
这下靳淮宸心情才稍稍安心。
靳淮宸让丁一领着大夫领赏,殿中诸人也逐一退下。
靳淮宸呆呆地坐在床榻旁,望着床上紧皱着眉头的人儿。
是什么事让她如此愁眉不展?在梦中不愿醒来?
过了许久,崔思洁终于睁开了眼。
一阵迷茫,自己怎么会在床上?
自己不是在处置慎舒兰吗?
便如了世子的愿吧。崔思洁心想。
靳淮宸见崔思洁幽幽转醒,面上终于有了几分喜色。
“昭昭,身子可还难受?”
“王爷,我饿了。”崔思洁又开始对着靳淮宸撒娇,软软的尾音让听的人浑身发酥。
“快摆饭。”靳淮宸高兴地喜上眉梢。
靳淮宸将糯米粥端到崔思洁床榻前,拿起勺子,一脸认真地神情,喂给崔思洁。
崔思洁不知怎么,看着眼前的男子,端起糯米粥仔细地样子,眼睛有些湿润了。
一滴滴珍珠泪落下,滴在靳淮宸的心里。
“昭昭,莫要哭了。”靳淮宸温柔地说道,心里有些酸涩,都是那不成器的世子,惹昭昭生气。
泪水沾在崔思洁的睫毛上,泪眼朦胧间,只见男人轻轻地问道,
“今日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崔思洁想起晕倒之前的事,心里再无波澜,“无事,王侍妾流产一事是慎侍妾所为,就将慎侍妾休弃回慎家吧。”
靳淮宸听着妻子的话,自然什么都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