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妾自去岁流产,彻底伤了身子,如今身子骨越发不好,整日里咳个不停。
甫一听闻慎舒兰那贱人要回来了,心里恨得紧。
王芳仪倚在檀木桌前,一挥袖子,将桌上放着的一应茶具摔在地上,
“那贱人,若不是她,我的孩儿现在已经出生了,如今她还敢回来,走着瞧吧。”
旁边站着的丫鬟大气不敢喘一口,王侍妾自流产之后,性子越发怪异,脾气更是地暴躁,她们也都不敢轻易在她生气时凑上去。
王侍妾的贴身丫鬟柳玉是从前王侍妾为姑娘时,就在王家伺候的,是以平日里王侍妾对她态度还算和善。
这会子见王侍妾这般生气,柳玉也顾不得凑上去被当出气筒子,只轻轻地说道,“主子,莫要动静那么大了,若是被王妃知道,只怕您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王侍妾自然知道柳玉是为她好,只心里还是恨怒难消,红着眼眶看向柳玉,“柳玉,你知道吗?我每每想起那天流产时的痛楚,就恨那贱女人恨地紧。”
柳玉恭敬地在一旁给王侍妾打着扇子,“主子,如今世子后院里只有那慎侍妾一人有孕,可不就是众矢之的,到时候,想收拾她的,可不只是只有咱们,还有世子妃和玉侧妃呢。”
王侍妾听到柳玉一番劝解,心情才稍稍好些。
柳玉见王侍妾平静下来,继续道:“如今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调养好身子,说不定您还能有孕呢?”
可王侍妾回想起那天流产后大夫的话,说自己伤了身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心里便止不住的酸涩。
“不会了,府医说,我不会有孩子了”
柳玉听见王侍妾消沉的话语,只道:“凡是皆有可能,府医也没说的很绝对,侍妾还是要往前看,就是没有孩子,咱么若是能向王妃投诚,有王妃庇护,您在王府里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王侍妾听到柳玉说起王妃,心里十分艳羡,是啊,王爷对王妃那般宠爱,若是她能得王妃庇护,想来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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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府。
金色的阳光挥洒大地,清晨的露水映衬地绿叶更显葱郁。
慎舒兰不过刚刚起身,如今她稍稍有些孕吐反应,一大早吐个不停。
心里也止不住地犯嘀咕,世子不会真的不管她了吧?
那她费尽心机怀上孩子还有什么用?
又想起那日,靳嘉良掐住她的脖子,猩红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掐死。
不由得有些恐惧。
正担心着,却见一个王府的下人来传信,说是晋王妃已经同意她以侍妾身份入府。
听到这话,慎舒兰心里又惊又喜。
太好了,她就知道靳嘉良不是那么心狠的人,那天她又给他分析了王府里的形势,想必他定是听到心里了。
虽是侍妾身份,但到底她又回来了。
慎舒兰喜上眉梢,忙吩咐丫鬟,“你快去唤于姨娘来。”
于氏正在伺候慎老爷穿上官服去衙门,听见慎舒兰身边的丫鬟唤自己过去,心里有些无语。
如今她年纪已经三十五了,不过是个半老徐娘,又被青楼来的朱姨娘争去了宠爱,好不容易哄得慎老爷想起来从前的几分旧情,昨夜在她这里歇下。
如今大早上,她还在与慎老爷温存,这女儿,叫她过去也不知道换个时间。
只如是想着,见慎老爷面上似乎也有几分不高兴,只听慎老爷说,“那丫头又有什么事,被王府休弃了,还不老实。”
于氏被慎老爷这话吓了一大跳,也知道慎老爷说得是实话。
当下对那传话的丫鬟说道:“你先回去吧,我随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