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宫里用过早膳,崔思洁便笑着带贴身宫女离去。
沈玉容心中的不快一直未散,看见崔思洁离去,便凑到懿安太后耳边说道,“姑母,我听闻,皇后娘娘极得表哥的宠爱,听说波斯国上供的玫瑰花茶、玫瑰香露,美容养颜功效极好,表哥赐给了皇后许多呢,想来慈安宫里也定是有许多吧?”
这话说得巧妙,若是陛下也给慈安宫里送来了许多,太后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若是陛下没有送来慈安宫里,太后可能本不在意这些东西,但被沈玉容一提,便免不得有些尴尬。
可巧不巧,陛下确实没有送到慈安宫里。
这事也不过是因着皇后继承了宁国公夫人吴熙华精致挑剔的习惯,喜欢喝些花茶,用些香露,而太后,在般若寺里待了数年,自然没有这个习惯,平日里不过喜欢熏些寺庙里惯用的熏香,抄写佛经。是以陛下便一股脑全送到皇后那里了,并未给慈安宫里送来。
当下懿安太后脸色便有些不好,如何接沈玉容这话呢?说儿子心里念着皇后,全都送到未央宫里去了,没有给她这个皇帝的亲娘送来?
沈玉容见懿安太后沉着脸不语,故作惊讶地说道,“姑母,不会是...陛下竟没有给您送来?”
只听沈玉容又道,“这皇后娘娘也真是的,波斯国上供些玫瑰花茶和玫瑰香露,竟是全部拿了去,也不知道先送来让您用。”
沈玉容越说,懿安太后脸色越差,一句句,直往太后心窝里戳。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被沈玉容这么一挑拨,懿安太后觉得皇后也不是那么顺眼了。
然面对着沈玉容,懿安太后还是满不在乎地道,“不过是些年轻人喜欢得玩意,皇帝送去便也送去了,哀家就喜欢些佛经佛珠,前些日子,皇帝还让人给哀家找了几串子在佛寺里开过光的佛珠送来呢。”
沈玉容听到懿安太后这粉饰太平的话,笑着在旁边说道,“是啊,是啊,表哥自然是最念着姑母您的。”
然懿安太后到底因为刚才那些子话没了好心情,朝沈玉容摆了摆手,“你回去歇着吧,哀家要抄写佛经。”
沈玉容这阵子在慈安宫里,自然知道懿安太后的习惯,用过早膳之后便要抄经,平时抄经的时候最不喜人打扰,便起身行了礼,“是,姑母,玉容告退。”
转过身,沈玉容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这世上,最难处的便是婆媳关系,更遑论在皇家,全天下权势最顶尖的两个女人,之间的平衡更是微妙,她倒要看看,经过她的这么一挑拨,姑母还会不会待皇后还如以前那般好。
沈玉容料想地不错,懿安太后确实心里不是那么舒服了,见沈玉容离去,懿安太后对着身边的大宫女说道,“陛下最近每日都去皇后宫里?”
大宫女刚才目睹了殿内的事情,心知太后问这话是何意,但也不敢欺瞒,如实说道,“听小椅子说,陛下每日在勤政殿里处理完朝政,便去未央宫中歇下。”
懿安太后心里的不快愈盛,冷哼一声,“去看皇后倒是有时间,来给哀家请安就没时间。”
立于殿中的大宫女也不好说些什么,只瞧着懿安太后不好的脸色,心想这沈玉容小姐真是厉害,竟挑唆得太后与皇后不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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