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宸看着那背影,心中疑惑,怎么那么像皇后?
靳淮宸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未央宫,皇后宫殿,谁还能让她跪着?
靳淮宸忙迈步走上前,定睛一瞧,竟真是昭昭,登时心疼又气恼,忙将跪在地上的女子抱在怀里,“昭昭,是谁让你跪着的?”
靳淮宸对着崔思洁的语气已经尽显温柔,但还是能从中听出他的怒意滔天。
崔思洁侧过脸,见是陛下回来了,扯过嘴角勾起几丝笑意,却觉得小腹愈发刺痛。
慌乱之间,靳淮宸竟看见崔思洁的裙摆下流出汩汩鲜血。
崔思洁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只拽着靳淮宸的衣袖,声音已经几不可闻,“陛下,我肚子好痛。”
靳淮宸打横抱起崔思洁就往未央宫里冲,“给朕宣太医,传太医。”
进入殿内,便见懿安太后竟坐在上首,靳淮宸微微惊讶,只这时候也实在没有心情管这些事,忙抱着崔思洁走到内殿。
内殿里,宫女太监们见陛下眼神冷峻,周身气息低迷,只抓住皇后娘娘的手,安慰道,“昭昭,再忍一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宫女太监们大气不敢喘一口,谁敢在这时候触陛下的霉头。
靳淮宸等得已经越发不耐烦了,“太医怎么还没有来?没看到朕的皇后难受吗?”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陛下恕罪。”
终于,大监带着李太医过来了。
大监左手背着李太医的药箱,右手拽着李太医跑进来,李太医方才喘了口气,打开药箱,擦擦额前的汗,为皇后娘娘把脉。
过了一会子,李太医说道,“陛下,娘娘这是有孕了,只是今日见了红,若是再晚个半个时辰,只怕孩子就保不住了。臣现在为娘娘施针保胎,再开个安胎方子,让宫女现在就赶快去熬药,给娘娘喝下。”
靳淮宸听后又惊又怕,昭昭竟是又有孕了,若是自己再晚些时候来,这个孩子就没了,顿时怒意翻涌上心头。
耐着性子对李太医吩咐,“有劳太医为皇后施针,定要全力保住皇后腹中胎儿。”
李太医应是。
李太医拿出针灸,给崔思洁施针,殿内的人皆是一动不动,都看向这里的动静。
过了许久,只听李太医说道,“陛下,臣已为娘娘施针,见红总算是止住了。”
殿内的人听到这话,皆是松了一口气。靳淮宸也觉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时,夏荷也端来了刚刚熬好的安胎药,本想着上前伺候崔思洁用药,靳淮宸却接过汤药,拿勺子轻轻搅动,吹着凉了些,一勺一勺慢慢喂给崔思洁。
崔思洁这会子身体舒服了些,小腹的刺痛也轻了许多,看向靳淮宸,似是有话要说。
靳淮宸自然看出崔思洁的意思,止住了她,“昭昭,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哄着崔思洁熟睡过去,靳淮宸起身,向外殿走去。
外殿里,懿安太后和沈玉容都坐在那里,等着皇后的消息。
她们自然也看见了陛下抱住裙摆上沾满血的皇后往内殿里冲的模样,都吓得不轻。
懿安太后看着面如冰霜的儿子,他转了转自己的佛珠,一把摔到地上,佛珠断开,“今日这事是怎么回事?谁能来告诉朕?为何皇后会跪在未央宫殿外,跪了近两个时辰?”
春雨此时还在外殿守着,忙跪在地上,说道,“回陛下,今日沈姑娘来未央宫找皇后娘娘,说那日在御花园遇到您,您抱了她,等等言论,话里话外您与她有染,皇后娘娘气急,便让她跪在殿外,太后娘娘知道后,便来未央宫,斥责皇后娘娘,也罚了娘娘跪两个时辰。”
沈玉容见自己的所言所行皆被拆穿,也跪地辩驳道,“陛下,这宫女血口喷人,臣女今日来不过是为给皇后娘娘送一个我亲手缝制的香囊,谁知娘娘觉得我话语间冲撞了她,这才罚我跪在殿外,姑母也是一时心急,想护着我。”
春雨看向沈玉容,眼神不屑,又道,“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当时未央宫殿内一众宫女太监皆听到了沈姑娘所言,沈姑娘言语之间,意喻她与陛下关系亲密,故意挑拨您与皇后娘娘的感情。”
听到这里,靳淮宸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玉容却还有话要说,“陛下,这宫女是皇后娘娘宫里的,自然向着...”
话还未说完,只听靳淮宸一声怒斥,“你闭嘴。你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今日还险些害的皇后流产,来人,将沈家小姐给我逐出宫去,以后永不能入宫。”
沈玉容见面前的男子猩红的眼神瞪向她,与那日在御花园时的温和相去甚远,吓坏了,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懿安太后见儿子的怒意,也吓得不敢再说话,毕竟不过是个侄女,哪里有亲儿子重要?更别提这亲儿子还是大燕的主人,是帝王。
靳淮宸又看向懿安太后,收敛了几分怒气,淡淡道,“母后,皇后是我的发妻,是我终身要守护和爱护的人,朕不允许旁人欺辱她,委屈她,给她气受,就是您也不行。今日这事,皆因沈玉容挑拨离间而起,儿子念着您年纪大了,心思也不如以前细腻,分辨不出好坏,您便在慈安宫里禁足半年,莫要出慈安宫吧。”
靳淮宸语气冰冷地听不出一丝温度。
懿安太后心里也是凉透,眼圈微红,“你这样待哀家,还是哀家的儿子吗?”
靳淮宸冷笑一声,“母后,朕是您的儿子,也是昭昭的夫君,夫君,便是要护着她,守着她,不容许旁人作贱她,母后,您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