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涂天低着头,不时用手遮挡一下,躲着人群回到练武场。
裴天保一边靠桩,一边惊讶的明知故问:“怎么了,我的好兄弟?”
涂天脸上青紫交织,连裸露的手臂上也好几块淤青,他肿着脸蛋,抬起头愤怒的控诉:“你还不知道咋回事?”
“你笑,你还笑?”
“我没有啊……库库库”
“小时候大师兄就揍我,这么多年了,就是被他揍大的,原先还留手,现在看我突破了洗身,完全没轻没重了。”涂天抿嘴抱怨。
裴天保暗暗吃惊,他试过岑深的手,对方还留有余地,可揍涂天是完全不留手,虽然被打成了猪头,但好歹抗住了。
他心里对比,如果对方全力出手,恐怕自己不死,也得被脱层皮,至少能打昏过去。
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大差距……裴天保心里感叹。
“对了,你上次让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涂天肿着一张小浣熊的脸,四顾一番,凑过来:“我听……诶诶诶,你再笑我就不讲了。”
裴天保神色端正:“你讲。”
“因为咱镖局的规矩,押镖不问货物,所以那次镖队带的啥货物我也不知道,但不出格。
“线路也是相对安全的,没有镖头跟着,有四名镖师,两名趟子手,随队的郎中一人,剩下马夫和弟子大概二十人。”
“事发的路上碰到了八郎山的人,咱们的镖师都懂规矩,‘三分保平安’该拿的都拿了,可不知道怎地,两拨人还是冒上了。”
“后来镖队就没回来,镖局使人打听过,可一直杳无音信,听说八郎山的人,也对这事讳莫如深,从咱们这边,只能得到这些消息。”
涂天一口气说完,看见好友蹙眉陷入沉思,犹豫一番,试探着问道:“我始终没问过你缘由,今天兄弟多嘴一句,要是不重要就算了吧,这次水有点深。”
消息并不好,要比裴天保预想的还要糟糕。
但一天没有确认结果,他就不会放弃。
裴天保点点头,算是告诉涂天自己晓得其中利弊。
“还有,那趟镖是李镖头的队伍。”
涂天看了一眼远处的老队员,小声补充。
裴天保眉头一挑,随后“嗯”了一声。
下午天还没黑,裴天保就回家了,他没把今天的事告诉小鱼,想着有结论了一次说清。
小鱼虽然还小,却很懂事,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算痛苦,他也希望能一次性做个了断。
“对了二哥。”
小鱼把菜端上来后,又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竹板,“白天有人从门外面抛进来的。”
裴天保疑惑的接过,巴掌大一张,上面刻着“黑街”,旁边跟了一个图案。
没了。
前后就这两个字。
他想了想,先收起来,虽然不晓得代表什么,但应该和岑深今天提到的有关。
第二天到武堂,裴天保找到涂天,不得不感慨,他皮肉炼的确实好,昨天的猪头今天基本就恢复了。
涂天只看了一眼,“哦,黑街啊,估计是找你私活的,在华三坊,你去了就找挂这个图案的店铺就好了。”
华三坊在城西,是兄弟会的地盘,比较靠南,离泥泞坊不远。
裴天保心里一喜,打算回头就去看看。
昨天岑师兄给的肉,他只吃了三分之一大小,今天早起,便欣喜的感觉到体内气血的增长,已经把先前养灵瓶所带来的损耗全部恢复。
兽种的确比植种要猛,一块肉抵得过三十碗花梨汤。
这也给他打开一条新路,只要兽种肉充足,自己便能无限续瓶。
说不定黑街能有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