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小破家,同样的十分钟,刘莫艳却行动出了编制天衣的感觉,她的身体与头脑打出了一场漂亮的配合战。刘莫艳很喜欢这种对自我的支配感。
再俗的事物也能像阳光一样轻抚到身上。刘莫艳带着空明的心境不自觉地走出了小屋,走下了楼梯,走上了街道。
一只白猫迈着懒散的步伐在教工楼里穿梭着,终于来到了一处既阴凉又透过一束晨光的好地方。它像往常一样打理着完全用不着打理的毛发;突然间,斜睨着将一个平淡朴素的女子映到了眸子里,但又优雅地用爪子揉了揉脸,继续消磨时间。
……
刘莫艳享受着自我与这一方天地的交流,正如阳光丝丝缕缕却又不间断地降扶在她的身上。她每迈出一步,心中就多了一份充实:她不用伸开双臂,却能感觉到世界在拥抱自己。
突然,一个红灯横在了路的对面,就要打断她的思绪。
刘莫艳没有选择思考,而是静静地停了下来,婷婷地停了下来,桐桐地停了下来。
有一个地方融着清早的晨风将野然的气息淘闹着蔓延开来,线穿针引般吸引着为生活而奔波的蜜蜂。
刘莫艳早就感受到了,但当那滑流的味道真正被自己的记忆捕捉到时,异样的、萌发的触动从高处掉到了自己的心底。
自己的右手边正是那家咖啡店。
本想着随意看看,但没想到它为了这抹清晨打开了门面,刘莫艳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阿玉,而是一个疲惫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着瞌睡。
刘莫艳想轻轻地绕开他,但是他猛然睁开眼睛,却转而温和地说道:“你好,欢迎回来。”
幸亏刘莫艳现在神经大条,只是温和地回答道:“您好,我想来,来找一下阿玉。”
“玉的朋友吗,那你一定见过玉了吧。”
真得好像一对父女啊,尤其是“了”的音调发音都让人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刘莫艳心想。
“她要么没起来,要么就在补暑假作业呢。”中年男人深深打了个哈欠。
“谢谢,她在二楼吗?”
“当然。”
Nice!
中年男人望了望刘莫艳的背景,扶了扶额头,继而又打起了瞌睡。
电梯看起来没通电。
楼道里整齐得被多摆放了一排家具,但不影响走动。
整体上普普通通但干净利落。
直到刘莫艳走到二楼她才发现,二楼分明是居住区,而不是服务区!唯一敞亮的大厅的墙像是展览馆一样整齐得码列着一堆让人看不清整体的物品。刘莫艳走了一圈,她并未去轻动什么;最后,她的目光落到了一个挂着的门牌上:那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覆着灰尘的地方,上面歪歪扭扭得写了“王求玉”三个字。
刘莫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敲击房门。她决定了,她要下楼去跟那个中年男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