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介意，教授。”瓦尔登让到一旁，看着斯拉格霍恩脚上的一双绿靴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能确定这是龙皮做的。

“在下彼得·卡帕尔第，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厨房里瘦老头向胖老头伸出右手。

“啊，司长。”斯拉格霍恩笑容可掬地跟卡帕尔第的手握了握，眼中闪烁着精明：“这些年我不常到部里走动……您之前是司里的哪个部门来着？我父亲生前曾经担任过贵司的高级主管，我对整体架构还是熟悉的。”

卡帕尔第的气势消退了几分，“我年轻时一直在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总部和几个分部之间辗转，不凑巧与令尊不相熟。”

“所以，瓦图在家释放了一个魔咒？”斯拉格霍恩回过头在卡帕尔第看不见的角度对瓦尔登用力使着眼色，“这么晚了，还在自己家里，应该没有给麻瓜注意到吧，嗯？”

瓦尔登立刻抢先回应：“没有，先生，我只是……无意间使出了一个无声悬浮咒。”

“嗬！”斯拉格霍恩高兴地说，“嗬！无声施法，还没上五年级！真可惜你不是我的斯莱特林的学生，不然我一定要把你收入门下。看看这个年轻人，”斯拉格霍恩乐呵呵对卡尔帕第说，“天分十足！和我年轻时候一样！而且在魔药课上的表现一直都很好！”

卡帕尔第试图打断斯拉格霍恩，在他的赞美与自夸中插入话语：“在那之前的几分钟，这里还出现过一次惊人的魔力涌现，波及了远处的城镇——”

斯拉格霍恩更高兴了，拍着手笑道：“——当然了！我早该想到的！总有些学生后发先至，一开始或许不会表现得非常明显，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说完这话，斯莱特林的院长探着光亮的脑袋四处看了看房子各处，没有瞧见魔法部的其他人，于是狡黠地评价道：“看来事情也不大，现在的麻瓜都沉浸在他们自己创造的那些小玩意儿上，很少关注窗外的世界了。”

瓦尔登这才想到这个卡尔帕第是一个人来的，而面对着另一个成年巫师的察觉，这家伙的脸色不太好看，明显带有不满地撇了撇嘴。

自打斯拉格霍恩进门之后，桌上那个应该是测谎用的敞口扁盒就开始不住地往外交替冒红绿两色的烟——到最后甚至已经混成了污浊的棕褐色。斯拉格霍恩拉着司长拉着胡吹乱侃，以一种和他老迈的年龄完全不相称的热忱从人脉关系聊到国际局势，又从魔药心得谈到八卦新闻，足足聊了个把钟头。

口干舌燥、眼冒金星的卡尔帕第最终妥协：“看起来我该走了。”

早就趴在桌子上、已经睡过一觉的瓦尔登迷迷糊糊地站起来送客。

离开之前，卡尔帕第回头审视了几眼瓦尔登：“别轻松过头了，瓦尔登·瓦图，我们还会再见的。”在幻影移形的尖锐爆响过后，屋外重归寂静。

瓦尔登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

他又开始发烧了。

“孩子，你怎么样？不舒服吗？”斯拉格霍恩上前十分费力地把瓦尔登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