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在装下去没意义了。

灰脸叹了一口气，摘掉面具。他抬起头，苍老的面庞扯出一个牵强的弧度。

“还是让你看出来了。果然，老朽不擅长伪装。”

宋方正走上前，

“你不是不擅长伪装，只是在刻意引导。”

他的手轻轻点在桌上放着的透明牌。

身高，样貌，习惯。

他不相信能一枪打出这种力道的玩家没有能力伪装自己的这些方面。

除非一开始就不想装。

从西服那次就是，这老头一开始故意拿出一堆不合适的衣服，引出西服。望着自己失神发呆，随后说出自己和他的故人十分相似，最后再抛出一个海难的谜题。

他知道不论出于衣服，还是出于问题，自己一定会再来一趟。

在这个老家伙从一开始就在故弄玄虚。

宋方正说出自己的推论，引来老裁缝哈哈大笑。

“果然骗不了你。”

笑过后，老裁缝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释然，“没错，从第一次见到你，老朽就知道你就是谁。”

月色如水，他抬起胳膊，轻轻擦掉桌上蓝色盒子上落下的灰尘。

“老朽在这里等了二十年，也是为了你。”

……

……

“联系不到了！从刚刚就联系不到了！”

莱娜十分着急，她已经失去妃莉娅到消息接近一个小时了。

按理来说，哪怕是从最远的距离撤离这会儿也早该回到据点了。

深州城郊，某个不起眼的越野车旁，莱娜不停地抹着眼泪，她不信邪地拿起一张张牌试图感应妃莉娅位置。

从白牌，到红牌，再到更高等级。

看着一张张牌全都失效，没有一张成功兑换，莱娜终于彻底崩溃。

“不！怎么会这样！她去哪儿了！她最忠于组织，她怎么会不见？！”

车后座的车门开着，狙击手安安静静擦着自己的枪，听到莱娜崩溃的声音他微微皱眉。

他讨厌聒噪的女人。

“你还擦什么枪啊！”莱娜瞥见了无动于衷的狙击手，走上去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珊瑚布。

“妃莉娅已经失踪了，失踪了你懂吗？你是木头吗！这么久的交情！为什么你现在还有心情坐在这里擦枪！”

“……”

大呼小叫之下，狙击手的眉头更深地皱起，他深吸一口气，

“首先，你应该庆幸自己刚刚抢走的是我的布，而不是枪，否则你现在应该已经亖了。”

冰冷的眼神刺的莱娜背后一凉，她后退一步，紧接着对方再次幽幽开口，

“其次，妃莉娅不是失踪了。

她只是在这个位面里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