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廖小凯知道老乞丐的话是什么意思,周朝阳和这个男大夫都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医院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老乞丐看了一眼男大夫白大褂上的工牌,这大夫叫代志军,还是个主任,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可算是年轻有为了。“那什么,朝阳啊,你自己决定吧,是跟我走还是留在医院,这医院今天晚上有不少东西要来的。”最后这一句他说的很轻,可还是被代志军听到耳朵里去了,他皱着眉有点疑惑的问老乞丐“大爷,您有话直说好了,有什么东西要来。”老乞丐斜眼看着他,轻哼了一声“哼,今天鬼门大开,晚上这里肯定要乱成一锅粥,你说你们怎么解决?”代志军顿时觉得很好笑,随即说道“您这是宣扬封建迷信啊,都什么年代了,我是不信,我感觉这两个年轻人也不会信吧!”站在一边的廖小凯这时开口道:“我信。”周朝阳再傻也猜到他这么长时间单独跟老乞丐在一起聊了什么话题,他犹豫了一下也说:“我也信。”老乞丐转过头,一脸欣慰的看着周朝阳。“那咱们走吧!”老乞丐是真着急了,就在刚才,他感觉一股寒意瞬间升腾,整个人不由得一个激灵,不光是他,其余三人也察觉到这袭来的寒气。这还能走得了吗?
这些小死鬼儿闻着味儿不就得过来了么,这时候就得比谁速度快,先来先得啊。出来时候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医院来啊,没带什么家伙事儿啊,老乞丐心一横,算了,走不了就不走了,这时候他急忙伸手摸向后腰处,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旗子,又在脖子上摘下来一块小木牌,把小木牌套在了周朝阳脖子上。“朝阳啊,这个你戴着,能遮盖住你阴命的三缕魂芒,只要魂在你就没事。”说完转身把小旗子丢给了廖小凯。“小伙子,这是驱魔旗,你拿着保护朝阳。”这一顿操作给代志军看傻眼了,没想到这老头还有法器,应该是见者有份,怎么没给自己一个呢?“大爷,这么大点的小玩意儿能干啥啊,怎么用啊?”“你等会儿感觉很冷,头疼或者没力气,就摇旗子,千万别弄丢了啊,这可是你大爷的传家宝。”周朝阳摸着胸口挂着的小木牌,质地光滑,握在手里感觉一股温热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这东西可真是神奇,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刚才他还冷的不行,现在全身暖呼呼的让他瞬间就放松下来。“我现在就冷啊大爷,现在摇行吗?”“啧,现在摇个屁,不许冷。”廖小凯吓的缩了缩脖子。
这时候的代志军做了一个深呼吸,呼出哈气竟然凝聚成了白气,现在是八月中旬,但还是很热的,早晚温差不至于这么大吧,他打了个哆嗦,也有点紧张了。“大爷,您说的。。。是真的?”虽然不相信这些,但还是被现在诡异的气氛吓到了。“还真的假的,你没事儿就快回去值班室吧,倒灶的玩意儿,都赖你,早点让我们走了,哪有这些乱糟的事儿。”代志军被这老头子呛的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故作镇静的问道:“那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老乞丐又在破烂的大褂里摸出来一把小木刀,塞进代志军手里。“这个给你拿着,帮忙用不上你,但是你得给我们找个有四扇窗,朝南的房间,有吗?”代志军紧紧攥住小木刀,想都没想直接说:“有的,你们跟我来。”他回头关上急诊室的门,带着他们三个朝着电梯所在的方向走去。廖小凯走在周朝阳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看,轻轻的摇动着小旗子,老乞丐说现在不让他摇,他也不管了,谁让他又冷又害怕呢!
四个人走进电梯,代志军按了5层。“您说的那个条件,院长室就是面朝南,四扇窗。”“院长室咱们能进去吗?不锁门吗?”老乞丐心想,好不容易找个阳气重,安全点的地方,还得硬闯?要是破门而入的话,破门破门,破则不全啊,这阳气儿都溜走了,还折腾到五楼什么劲呢。“我有钥匙的。”听到代志军说有钥匙,老乞丐狐疑的看着他问道:“你有院长室的钥匙?咋地?关系户?”代志军严肃的说道:“大爷,我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天的,关系户可用不到我身上。”
五楼院长室门口,代志军打开了门,四个人进去之后老乞丐反手就给门锁上了,他开始打量着院长室的布置,看看哪些东西属阴,得处理掉。“大爷,我不能留在这陪你们,我得去值班室的。”代志军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们三个,这可是院长室啊,一般人谁能来这种地方,说实话他都有点后悔,当初让他们走就是了,现在还一时脑热的给人带到了院长室,又不能撵走,楼下值班室也不能没有人,犯难啊。“那个小木刀你拿好了,溜达鬼可能路过都不带看你一眼的,你这大夫一身正气,不犯邪祟,别怕。你也放心,这屋里的东西我只处理招阴的东西或者摆件,不会碰不该碰的东西,我给你个号码,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我。”
老乞丐说完,转身看向院长办公桌,一个银色的职位牌摆在办公桌左侧,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院长代盛。嚯,好家伙,还说自己不是关系户,这姓都一样的。老乞丐看见职位牌后面有些纸,伸手拿了一张,又在笔筒里拿了根笔,写了一串号码,后面分别还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徐长海,另一个是陈明远。周朝阳和廖小凯都凑到跟前看了一眼这张纸,没想到这老头子字还挺好看,刚劲有力,一点不像他能写出来的劲道。“徐长海。。。公安局局徐长海?”廖小凯惊呼道。“别大惊小怪的,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俩熟。”可不是么,来时在路上还和廖小凯说经常去局里喝茶水儿嗑瓜子呢。
“我叫陈明远,小代啊,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毕竟,谁能抬出来公安局局长证明自己啊,是不是?”代志军接过了纸,看了一眼,还是选择了相信眼前的老头,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也拿出来一支笔,撕下来剩下的一半空白,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写在上面,然后说道:“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叫代志军。”“行了,知道了,你工牌上写着呢,我们都看见了。”老头子伸手指了指代志军胸前的工牌说。“那我先走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再过来,对了,我要来之前会先打这屋里的座机。”说罢,代志军转身开门走了出去。廖小凯上前一步把门反锁上,问道:“陈大爷,接下来我们要干点什么?”陈明远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大摆钟,指着钟说“得把它拿下来,快点。”廖小凯拉过办公桌前的椅子,踩了上去,一手托着底,一手扶住大摆钟,往上一抬,动作干净利落的摘了下来。“把它放在办公桌下面。”陈明远交代着,顺势脱下自己的麻布外褂翻了过来,周朝阳也走了过来,仔细一看,这破布褂子里面还有金线缝的什么图案,他看不懂,但是看着也不像是普通的刺绣。
陈明远蹲下身把布褂盖在了大摆钟上,是为了遮住这槐木上的阴气,槐木做个家具也就那么地了,还做个钟,懂行的人都能看来这玩意儿不吉利啊,他现在也没心思研究这个钟,站起来,在裤子口袋里又摸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走到门口,在地上门缝的位置撒了一些黑色的粉末。“陈大爷,这是什么啊?”廖小凯好奇的问道。“这是五黑粉,是用黑狗,黑猫,黑驴,黑鸡,黑鲤鱼的血晒干研磨成的。”周朝阳心里一咯噔,这得杀多少动物能整这么多血啊,想想就很残忍。“陈大爷,这五黑粉有什么作用啊?”“这五黑粉可厉害了,破煞驱邪,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我可舍不得用,毕竟这东西很金贵,黑鲤鱼血可是最不好弄的,配不齐的话效果大打折扣啊。”看来今天这事儿危险系数挺高啊,廖小凯和周朝阳对视一眼,彼此都很紧张,廖小凯攥着小旗子的手心里都是冷汗。“陈大爷你说脏东西能进来吗?”陈明远收起小瓶子揣回口袋。“应该进不来,这是朝南向阳的房间,阳气重,只要把属阴的东西遮盖住气息就没事,我又在门口撒了五黑粉,一般脏东西会害怕的绕开走,即使刚才察觉到我们在这边也不敢靠近,但是不排除一种可能,我和朝阳都是八字属阴,阴气重,他又受伤了,这会儿阴气外泄,会吸引不少年头多的东西想来钻空子,占他的壳。”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周朝阳疑惑的问陈明远说道:“大爷您刚才给我的小木牌不是说能保护我吗?”“我说的是能隐匿你三魂的魂芒,属阴人的魂是有颜色的,活人看不见,鬼魂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我给你的小木牌是阴沉木棺的棺材板子雕刻而成的,可以说是至宝了,你好好戴着不要摘下来。”周朝阳又伸手摸了摸陈明远说的棺材板子雕刻成的小木牌,还是温热的,舒服的感觉,这东西就算不是行里的人也多少知道点,阴沉木又称乌木,是一种因为地层变动被久埋于土中的木材,很是珍贵。他看着眼前的小老头,心里多了一丝敬意,感谢的话等过了今天再说吧!
“陈大爷,我们接下来还要准备什么吗?”陈明远又四处看了看,确定看不出什么东西属阴之后说道:“接下来我们就熬时间吧,我这次出门太匆忙,好多东西都没带。”廖小凯看着手里的小旗子“陈大爷这个旗子厉害吗?我真看不出来它这么小,能有啥大用途啊。别等会儿来了脏东西,我没等摇呢,就挂了。”陈明远怒声说道:“挂个屁,今晚除了难搞一点,不会挂一个,我看你小子面色红润,最近怕是有喜事啊,鼻梁高挺,眉毛浓密,长寿相,怕是比王八都扛活。”廖小凯先是脸一红,后面听他说比王八扛活,在这个诡异的时刻,周朝阳和廖小凯都被陈明远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