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熟虑后,高珵道:“为今之计,只有多安排些人手,把尚德堂的病人,按病症不同、病情轻重隔离开来。”
“然后我们去昌福药行蹲守,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入手。”
陆成泽:“人手我来想办法吧。想查昌福药行,非易事啊,我曾跟过他们,明面上是正常采购正常售药,至于背地里,咱们也斗不过!”
高珵:“明日带我探一探再说吧。对了,今天听王姑娘说‘我们父子三人’,这是何意?我问小药童为何王老爷传女不传男,他又闭口不言。”
陆成泽露出难为之色,其余几个人皆低头不语。
宋人豪:“高兄,此事关乎王家清誉,事情尚未确凿之前,我们不敢多言。”
陆成泽:“高兄弟,你只要相信我……不!相信小兰的为人,就勿再追问此事了,若一切能平稳度过,我定会告诉你!”
高珵在忐忑中度过了在大明的第一夜,睡梦中,今日晕倒时脑中闪过的画面,再次呈现:
那是一幅黑白的,看不清面部的画面,百姓们集体跪倒在地,手中捧着装满血色液体的碗,高举过头,似在欢呼或者跪拜……
天微亮,高珵就被一行人叫醒,虽然他依然很疲惫,但今日有很多事要做,不容耽搁。
为了不引人注目,谢彬给高珵拿来了一身平民装束换上。
尚未进城,几人发现今日的景象些许不同了,城门口有青衣白帽的军士在执勤巡逻,盘问进出城的人。
带头的陆成泽拿出了尚德堂的身份凭证,士兵没有多做细查,便放行了。
街上陆续有人行走,二三成群,时不时停下来附耳窃语,坊市里也零星有了些小贩。
大顺军进入京城后,恪力保持了京城的秩序,这点倒和历史上描述的差不多。
众人来到尚德堂,陆成泽下马后就先走去看望他娘了。
陆大娘的精神比昨日更差,这会儿还在呕吐,这让陆成泽很是担忧,但一旁的药童却说这是新药方的正常反应。
陆成泽一路莽进内屋:“小兰,我娘她怎么……”
王筠兰显然一夜无眠,状态不佳,陆成泽也识趣:“我相信你,我娘她一定会好的。”
高珵算是看出来了,陆成泽怕王筠兰。
能让一个粗男如此卑微,要么受过其大恩,要么被抓了把柄,要么就是喜欢她。
见人已齐,王筠兰对高珵说:“高公子,昨夜我等多方比对验证,改进了古方解毒活血汤并成新方三帖,对应血热、血毒、血瘀。”
“今早已让一些病人服下,如若出现呕吐腹泻等现象,正是去毒清淤之象。”
陆成泽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高珵:“王姑娘,我建议将病人分类隔离,一来方便对症下药,二来减少传染。否则,你治的速度还没他们传染的速度快。”
王筠兰点头称是:“确实如此,此前官军封锁各处城门御敌,城内大乱,无法施展,今战事稍歇,应可行之。”
“但关于组织笼络,我力不能及,二位有无良策?”
陆成泽:“啊?额……我们兄弟五人,还有他,六人,一定全力协助!”
高珵:“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