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流走了，天际边由黑暗变成浅青，即将迎接又一个天明。

高珵渐渐全身失重，就如漂浮于水面，归于缥缈，然后，失去了所有感官的反馈……

皇宫西华门

李过刘芳亮率领南郊守军，与叛军对峙。

听到这群狂徒大喊“闯贼已死”之言，还是引起军中不小的动荡。

或许是皇后病重、牛金星失职，或许是京中暗藏细作已久，有意拦截消息，或许真如他们所言，李自成战事不利。

总之，他们确实没有收到皇上前线的战报，而歹徒们的嚣张，仿佛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李过大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妄言？劝尔等丢下武器，跪下受伏，否则，定让尔等身首异处！”

黑衣歹徒们不作答，已摆好战斗姿势。

李过也不再犹豫，一声令下，两排长矛手并排冲刺，跨过护城河上的桥梁，身后便是千计持刀士兵随之推进。

叛军这边不慌不忙，掏出毒液，朝顺军这边丢去，前排长矛兵瞬间捂脸倒下。

后排黑压压的顺军杀到，将护城桥塞得满满当当，而到了桥末，他们却成了这些叛军的人肉沙包，来一个砍死一个。

显然，叛军占据了局部的地形优势，李过本想借着兵力优势一波推，没想到对方个个战力不俗，在狭窄的空间里己方完全没讨到便宜。

此时若调弓箭手已然不妥，双方已交手，容易误伤我军。

李过便朝宫墙上的守军大喊：“你们从后方放箭！”

皇宫守军刚刚与叛军对峙期间，未敢放箭，怕惹怒他们，使得他们全力攻门。

如今大将李过刘芳亮已到，这才想起该放箭了，数十个弓箭手于宫墙上方搭箭射击，很快便射倒一片人。

但减员的同时，又腾出了一些空间，李过方士兵受后方友军人流推动，不得不继续往前，双方很快便混战在一起，敌我难分，无法再继续射箭了。

这时，西、北、东三面喊杀声起，三股叛军从三个方向涌来，于京城各处的叛军，均汇合到城西处，向李过刘芳亮军队后部发起冲锋。

“糟了！”李过大惊，此时士兵已朝前开拨，再发令后撤，恐引起慌乱踩踏。

刘芳亮抽出刀，对李过说：“补之，后面交给我！”

李过点头，刘芳亮即刻发令：左营枪盾手靠前结阵，于敌人接近时挥枪突刺。

由于太晚察觉，敌人将到阵前了，弓箭手已错失完美的射击时机与角度，只能命刀兵于盾线后结阵待敌。

第一排敌人被盾间伸出的长枪穿刺，后面来的敌人快速补位，向盾阵发起撞击。

很快，人群的撞击挤压力度变大，盾阵渐渐支撑不住了，随着一两个举盾士兵朝后倒，防御阵随之土崩瓦解，双方即刻陷入短兵战。

前方渡桥的士兵终于知道后方被突袭了，而且也不清楚敌军人数，瞬间一片大乱，前进的，后退的，撞在一起。

开始有人跌落水中，落水声、厮杀声、叫喊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半个京城。

李过声嘶力竭地企图重新稳住军队，但他发出的声音犹如石沉大海，并没有收到多少效果。

正当李过刘芳亮二营军队陷入苦战时，北边有一百人小队从敌人后方到来，吞噬着敌军的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