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神奇,献祭女孩后,洪水就真给止住了,后来的满月夺魂事件也是有据可查。
桃花村,也就是现在的竭摩岛,一到满月,原著居民都会躲进屋里,避免夜出。
有人说,法师作法,触发了阴界的入口,当初夺人魂的不是女孩,是地底下的其他东西,供奉女孩后,获得了她的原谅,是女孩一直在守护村里人,避免了地下阴气的进一步攻击。”男人继续说道。
“怪不得一到晚上,人就少了许多。”
伊香鸢望向四周,除了零星游客和做生意的商贩,原著居民基本上都是大门紧闭,看来传说流传至今,还是影响着当地人的生活方式,“这个传说能流传至今,肯定有真实的部分,至于哪部分是真,哪部分为他人掺杂的假,要看各人如何分辨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万象流转,皆非定数,转换视角,如临新境,天地你我,都是在自己的认知茧房中观察、定义、思考、评判!”
男人转头望向天空,清凉的风,生冷的月,寂静中宛若生出一丝哀戚。
万物只是旁观,从不言评判。
只有人,囿于自己的思维中,管窥蠡测,躲在狭窄的盒子里评判世界。
天色渐晚,伊香鸢挥别这个言多话密的男人,也不知怎地,短短闲聊片刻,竟有种畅聊过多世轮回的错觉。
他像一首刚发布的新歌,虽说是新歌,可总觉得在哪儿听过,兴许是白天看过他表演的缘故?伊香鸢一晃神就走到了旅店门口。
二人分别时,男人主动报上大名:“我叫凌禹,你的名字是?”
伊香鸢偶遇过很多人,见过一面,聊过两三句便匆匆散去的过客,比比皆是,本觉着他也会是其中之一,口中却无意识地说出:“伊香鸢!”
她是在期待?还是预感到了什么?
脑中回荡着桃花村的传说,心里计划着第二天的行程,伊香鸢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睡意降临。
窗外蓝月仿佛放大了好几圈,亦或是凑近了来,直勾勾地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像把打磨锋利、尚待出鞘的屠刀。
梦魔再度袭来,不是午间场景的后续,而是另一个全新的情节。
伊香鸢就着幽幽冷冷的月光,恍惚来到了一个洞口,洞内发着刺眼的红光,她走入洞内,循着红光小心踱步。
洞中石墙上遍布粗黑藤蔓,时不时上下扭动,仿佛巨蛇走位,吓得伊香鸢赶忙加快脚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进这个洞,一边抗拒,一边中了邪般不停步。
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一只赴死的羔羊,正步步走入魔物的口腔深处,那抹红光是它的红信子,藤蔓是兴奋跳动的血管,洞内的湿气浊水则是唾液,为吞下她这顿食物而疯狂分泌着。
忽地,一对触角抓住她的脚踝,狠狠一拉,砰然摔倒在地,随后是一股强有力的拖拽,磕得她浑身淤青,痛入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