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然当即瘫软在地,嘴唇微微张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氏素来是个没主意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只得将这一切都怪在宋昭身上。
她是万万没想到宋昭命会那么大,当初将她扔到乡下,本来就存了让她死在乡下的想法,没想到她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居然活到了国公府去接她回来。
回府之后,秦氏依旧故意将她安排了最偏僻的院子,厨房不会准备她的饭菜,也没有月例银子,她还是活了下来。
她怎么就不去死呢,她死了就不会闹得这个家鸡犬不宁了!
宋老夫人哪里见过这阵仗,本就还在因为国公府失去袭爵资格气着,现在看素心直接拔剑,便真的晕了过去。
……
宋老夫人醒来时,宋斯年正在跟前跪着。
“孩子,我愧对宋家列祖列宗啊。”她声泪俱下,眼泪那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父亲离世时儿子才十二岁,您含辛茹苦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养大已实属不易,是儿子没教导好宋昭,才让她将这个家搅得鸡飞狗跳的。”
宋斯年脸上染上愧意,宋老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母亲。
如今宋昭那个孽障二话不说就将人给气病了,实在是不孝。
“都怪我,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答应让你将她送去乡下的庄子上。”宋老夫人满脸自责,看向秦氏的眼神越发不满。
当初自己就不该相信秦氏能处理掉宋昭,就该让自己的人亲自动手。
“父亲,长姐定还在怨女儿,待晚些时候,女儿再去劝劝长姐。”宋嫣然满脸泪痕的上前跪下:“祖母,都是孙女不好,连累了您,您可千万快些好起来。”
宋老夫人抬起手,看向宋嫣然的眼里满是慈爱,她拍了拍宋嫣然的头,“好孩子,这事怎么能怪你呢?罪魁祸首分明是宋昭那个小蹄子。”
“宋家真是白养她了。”宋泽宇也在一旁补充道。
宋斯年听着他们数落宋昭,心里难免有些堵得慌,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严御史说他治家不严,他忽然看向秦氏:“为何阿昭说她不曾吃过国公府一粒米?”
秦氏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主君也知道宋昭和我们都不亲近,指不定在乡下沾染了一堆陋习,谎话连篇也有可能,你我夫妻十几载,你还信不过我吗?”
宋斯年一想也有道理,没有继续深究,转而看向宋嫣然,温声道:“你晚点去劝劝她,千万保护好自己,莫让为父担忧。”
“父亲放心,我定会好好规劝长姐的。”宋嫣然保证道。
“好,为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宋嫣然掩下眼底的寒意,乖巧应声。
宋昭将她害成这样,她又怎会轻易放过宋昭,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