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朱祁镇脸上显出一丝凶相,望着皇宫方向的眼神恨意满满。
数日前,朱祁钰曾在皇宫内剑斩喜宁,让朱祁镇在众臣面前失态。
并且,这个庶子还将他赶出了皇宫,送到这座偏僻的宫殿里。
每每想到这,朱祁镇都气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把朱祁钰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
与愤恨的朱祁镇不同,钱后此刻慌乱不已,她的身子还微微地颤抖起来。
随后,她一脸慌张地说道:“皇上,千万别和皇宫那位争斗,你们都斗不过他。”
肃清宫廷那晚,钱后曾直面过朱祁钰的气势,那是个强大到令人绝望的身影。
钱后看得很清楚,自己的丈夫和婆婆是绝对斗不过那样的人物,一点希望都没有。
所以,听到朱祁镇说夺权的事情,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劝阻。
但此刻朱祁镇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为报那天皇宫里受到的羞辱,他发誓要把皇位抢回来。
看着自己的发妻,朱祁镇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媛儿,皇位之争本就凶险万分,容不得半点马虎。”
“朕没有任何退路,必须要除掉那个庶子,重新把皇位夺回来,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三个多月的北狩生涯,虽然不能让朱祁镇学会隐忍,以及当一个合格的皇帝。
但却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掌控别人的生死,决定一切事情的走向。
看着朱祁镇坚定的表情,钱后知道自己不可能劝阻得了她的丈夫,只能暗自垂泪。
数个时辰后,钱后从南宫中离去,马不停蹄地回到仁寿宫。
孙太后早早就等在门前,看见钱后回来,连忙在曹吉祥的搀扶下迎了上去。
孙太后一把拉住钱后的手,把她带入到殿内,分别都坐了下来。
孙太后刚坐定,便开口问道:“皇后,本宫让你交给皇上的东西,送到了没?”
钱后一脸忧色,听到孙太后的问话,她点头说道:“母后,皇上已经收到了。”
孙太后闻言露出笑意,说道:“太好了,既然我儿已经收到消息,那下一步计划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说罢,孙太后一脸怨恨,眼神狠毒地望向乾清宫的方向,握住桌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发紫。
这时,钱后拉住孙太后的手,说道:“母后,必须要乾清宫那位一拼到底,分出个生死吗?”
钱后的内心还是很慌张,那晚的阴影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
钱后是正统七年,被张太皇太后选中,进而册立为皇后,也是第一位由大明门入宫的皇后。
而此以前的皇帝们,早在即帝位之前,就完成了终身大事。
所以,钱后也仅仅亲眼见过两位皇帝,自己的丈夫和小叔子。
虽然钱后是朱祁镇的妻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两者之间的气质天差地别,朱祁钰强大得令人绝望。
孙太后眉头一皱,咬牙说道:“那个庶子必须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外朝的事情,本宫已经联系得差不多,接下来后宫这边也要开始布局了。”
看着两母子同样满是仇恨的目光,钱后微微闭上双眼,内心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