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翔勃然大怒,道:“你就是费申?”
费申微微颔首。
高天翔阴恻恻地说道:“今日就用你的头颅祭奠我长安分舵的英灵!”
说罢,纵身一跃,在半空中辉动斩马刀,居高临下,凌空一击。
斩马刀长七尺,重十五斤,他又跃在空中劈下,这一刀当真有雷霆万钧之势!
费申不慌不忙,倏地一下,身子凭空拔起,飞得更高,一把柴刀压在高天翔的顶门之上。
高天翔慌忙奋力举刀一格,兵刃相交,轰然作响。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高天翔已经跪在地上。费申的柴刀就悬在他的头上。
长安分舵的会众已被十三夜的杀手一朝屠戮殆尽,此刻的天下会会众均来自陕甘分舵。是高天翔紧急召集的,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他们见高天翔一招被擒,不禁哗然。纷纷纵马将费申围在垓心。
费申沉声道:“谁敢乱动?!”手中的柴刀,下移一寸,已经抵上了高天翔的头皮。
高天翔只觉得头顶凉飕飕地,双臂阵阵酸麻,他跪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是叫道:“兄弟们,先别动。”
天下会的会众,本来已经把暗器扣在手里;弓箭搭在弦上,只要领头的一声令下就把费申射成个刺猬。怎奈高天翔还跪在他的刀下,一时投鼠忌器,迟迟未敢动手。
阿正见双方僵持不下,跳下坐骑,伸出双手,大声喊道:“兄弟们,都别动手,误会啦!人不是费申杀的!”
高天翔心中气恼:“事到临头,还强词夺理,不是他还有谁?”
“十三夜!”阿正高声叫道,“不信可以查看伤口,没有一处是刀伤!”
其实,这一点高天翔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他认定了费申就是凶手,虽然此时费申使的是一柄柴刀。再加上自己一招不敌甚是屈辱,于是他怪叫道:“阿正,你莫在强辩,这姓费的是使剑的好手,江湖中谁人不知!”
“说得好!”阿正叫道:“可我会中兄弟身上的也不是剑伤啊!”
此言一出,天下会会众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有见过尸体的点头称是,“确实有点奇怪……”
高天翔见己方士气瓦解,急道:“就算不是他,也和他脱不开干系!我天下会与十三夜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又怎知凶手是十三夜!”
阿正道:“捉贼拿赃,你可曾找到凶器?”
高天翔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道:“既然如此,费申,你先放开我,咱们有事好商量……我保证绝不为难你。”
费申缓缓收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高天翔跪了半天,膝盖酸痛,站起身来,心中又恼又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一闪身勒住阿正的脖子,手中从靴筒拔出的匕首指在阿正胸口。他狂叫道:“费申,别乱动!”
费申咬牙切齿:“言而无信……”
高天翔却道:“我说不为难你,可没说放过他!”
费申怒道:“无耻小人!”
高天翔桀桀怪笑:“姓费的,你马上自断一臂……快!不然我杀了他!”
费申冷冷地道:“你杀吧,这小子嘴里没实话,讨厌的很。我早想杀了,你杀了他,倒省得我动手了。”
高天翔闻言一怔,就在他分心的一刹那,费申挥动柴刀。
刀身贴着阿正的头顶,削去了高天翔半个脑袋,一道鲜血喷薄而出,溅得阿正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