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牙行掌柜之所以推荐二人来这套宅子,也是看二人不像是有钱人,且也不像都城人士,若是他们看上了这宅子,自己嘴边说说好话,况且这房子也是有段故事。
这房子的上任主人家也是一对夫妻,男主人是位老实本分的小商贩,做了半辈子生意,年近四十,破天荒的娶了位从青楼中出来的娘子,自二人成亲后,依旧男主人外出摆摊,那娘子在家洗衣做饭,虽说银子所挣不多,至少也是吃穿皆有。
这夫妻二人没过两年,有一日,男主人外出摆摊,途中天降大雨,生意没得做,这男主人便收摊回家,在家门口时,男子敲门没人回答,想着是不是那娘子出门去了,可见自己所卖货物被大雨淋湿,便想着翻墙进去,将货物搬入家中。
那男主人翻墙到屋子门口,隐约听到房内有声音,想着是不是贼人来偷东西,便悄悄走到厨房拿了菜刀想将这贼人拿下。拿完菜刀走到门前一脚踹开,走到厢房门口大声喊道“哪里贼人,敢上我家偷东西?”
可那男主人看着屋内的人,当下一惊,只瞧得自己的娘子和一陌生的男子在床上恩爱着,那娘子见人闯了进来,惊声尖叫,叫完才发现是原来是自己的丈夫,开口说道“夫君且听我解释呀,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那男主人眼中的怒火似要冒出,只听那陌生男子随口说道“有什么好解释,你是青楼出来的,现在也算是重操旧业了,本公子之前也是你旧客,再说,我是给钱的,呸,真他娘扫兴,还没尽兴呢!”说完便拿起床前衣裳穿起,又从钱袋内拿出一颗碎银,扔给了那娘子。
正当那男子快要走到门口,却呆立当场,两眼瞪的铜铃般,嘴中喷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那背后早已血红一片。
床上那娘子见着自己的夫君将这男子一刀杀了,尖叫起来,缩在床角,惊恐的看着男主人。
这男主人手中提着刀,刀上的血顺但尖滴落地上,最终喃喃的念道“你这贱人,背着我做下这等龌龊之事,是我对你不好么?你要如此作贱我?”
那女子哭着连连摇头,嘴中说不出一个字,男主人怒火中烧,此时已接近疯癫,慢慢走向床头,大叫一声“你也贱人,贱人,下去陪着狗东西吧!啊呀~~”举起了手中刀,向着那床上的女子挥刀砍去。
杀完二人后,那男主人心中冷静了下来,看着已经死去的男女,嘴角微微抽动,口中念念“我胡老二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说完,这男主人发疯似的跑向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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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杀妻这事不久过后,这牙行掌柜的有一日去衙门办事,听得那衙门的账房说有套宅子,是衙门收上来的,位置在那清河街旁边的梅花巷,自己若是有意,可低价转让给自己,只要二两银子。
这掌柜的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整个都城的宅子,西城那边是千两起步,在北城南城当中,哪怕是一间牛棚,都值二两银子,更何况一间宅子,这要算的话都得五两银子往上了,虽说这梅花巷居住的都是平常百姓,但位置绝对是不差,四方街,清河街只需走上几步便到了,听罢赶忙到这宅子内查看一番,心中大喜,连忙赶去衙门将这宅子买了下来。
正当这掌柜还沉浸在喜悦中,没过两天,便听得说梅花巷出了人命,整条巷内的人都搬走了,且杀人凶手投案自首,不日便要问斩,心下一急,打听了一番,这才得知那命案正是在自己买的宅子里发生的。心中懊悔不已,却也无法改变,只怪自己贪图便宜。
而这掌柜的这几年也带了不少人来买这宅子,可人家一看是梅花巷,转身便骂骂咧咧的走了,以至于这宅子在自己手中空置到现在,正巧今日碰上李洵阳二人,走猜测二人不是都城本地百姓,所以将他们带到这宅子。
正当这掌柜的问着李洵阳,芸儿从屋内走了出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李洵阳拍了下芸儿的小手,摇了摇头,起身问道“不知掌柜的这宅子租金多少?”
这掌柜的叫李洵阳问价,心中一字,顿觉有戏,伸出手掌说道“一月五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