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银河列车(5)(2 / 2)某正经的魔法少女首页

于那雪日的尽头,你终将看见,属于你的虹光升起;

我如此期待着,即使它未必会如我所愿。”

那扇装横华丽的巨大门扉在许长乐身后猛然洞开了,但这次门身上的宝石暗淡无光,荧白色的漆料剥落,露出大理石般古朴厚重的内在。

雪终于停了,但只是一瞬,以一声响彻寰宇的雷声为号,亿万颗泪色流珠洒落大地。

雪停了,但世界并未光明,反而在这瓢泼大雨中更显漆黑。

许长乐眼色一凝,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随着心念一动,前所未有的庞大魔力流出,而在那鼓动的魔力源中,有晶莹的白光浮现。

‘自己’的声音再度传来,像是在解释——

“忘不掉过去的话,姑且就先背负着去寻找吧。我仍不认可你所谓‘找到了’的谎言,你连自己的心都欺骗不了,就更不能在我面前撒谎了。”

许长乐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对方到底知道什么。

以及最重要的,对方到底是什么。

但胸口的白芒回应了她,它们轻巧的流出、沿着许长乐的手臂,在双手汇聚:

最重的部分率先凝固,形成牛奶般滑腻的丝绸,充作原型、基础;

又有轻巧的部分盘旋,留下简约而利落的冰花,刻下证明、意义;

最后出现的则是白雪,雪花淹没一切,是终结,是葬礼,是追悼。

一副仿佛没有重量没有实体却真真实实存在的冰丝纯白手套覆盖了她的双手。

“那便是你所认为的【具象武装】了,个体潜意识中、最强烈的情节与魔力共振的产物,拥有超越那些所谓的魔法的权能。

若是不知道该怎么用,就姑且问问你的内心吧。”

许长乐站在大雨中,雨水落在她的肩头、额发上,但它们都和先前的雪花一样,漫天的水滴都避开了这个‘自己’,像是面见了天敌的雏鸡般落荒而逃。

“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结末,

是原点,

是变化,

也是永恒;

此处并非你灵魂的栖所,回去吧,人世尚有你所背负却仍未完成的使命。”

许长乐听罢,也不再试图同它交流。

她转身奔向那连接两个世界的门扉——

视野被黑潮吞噬,许长乐试图直视、可最后却仍在强烈的本能驱使下眯住了眼。

耳畔传来风声、是人形挥动的拳头在逼近;地面朝她撞来,自己仍在跌倒的过程中。

从梦中清醒,世界仿佛才只过了一瞬间。

真的,故事书什么的,原来不是骗人的啊……

左腿前踏、冲刺,在摆头避开攻击的同时,许长乐揽身环抱人形,如同表演杂技般的借力上翻。

下一刻,已贴在它背后的许长乐弓腰收腿、奋力一跃,便跳出人形的包围圈了。

悬浮在空中,来自地面的人形的威胁就少了。虽说那些正不断剥落的金属绷带,似乎在有意识的形成能够改变现状的武器,但速度太慢了——自己不会给它们成型的机会。

许长乐已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魔力充盈着四肢,梦里见过的白手套取代了原先的手套套在手掌上。

只是一瞬间,她就明白了手套的能力。

剥落、抽离、阻断、干扰——随便怎么形容,手套的效果是将那些本不该出现在物质世界的魔法效果消除。

或许还有更多功能,但目前的自己,也只能将它开发到这一步了……

眼下并非瞎想的时间,一部分人形已经开始用变成重锤的金属绷带砸起了门。

许长乐不再犹豫,她伸手一唤,先前铸造的锤便笔直朝着门口飞去,在击倒了数十个人形后,被站在门前、用简单魔法手段斩杀了堵门敌人的许长乐接住。

“雨级的力量啊……虽然只是初入雨级,但也比原先的我要强上几倍了。”

她闭眼,单手持锤撑地,右手前伸:

“虽然是刚刚才遇见,但这个小家伙已经把它的名字告诉我了啊——‘纯白之拥’,作为具象武装的底色,是关于那个冬天的回忆吗。”

下一刻,魔力在右掌中集聚,但却夹在着某种怪异的色彩;

分明还和传统的‘铸造’魔法一模一样,但其内在却发生了变化!

许长乐缓缓睁眼,自那一双水蓝色的眼眸中,有无上的威严流露——

“以魔法少女的名义,此处乃是汝等终结之所。”

这位魔法少女向着世界宣告着,独属于她的色彩:

“剥离他物、剔除杂质,此处乃真我对决之所、此剑为我心之正义而铸——

【Winter's Threshold(冬日边缘)】!”

宛若冰雕之剑携白雾出现在她的手中,晶莹波折的外形宛若天成,其中所蕴含的魔力波动更是远超他者!

长剑挥舞,视铁色绷带如若无物、将前方的对手拦腰切断!

而那些断口处被白气覆盖、侵蚀,暂时失去了一切魔法效果。

比如——复生!

许长乐无言,看着它们倒下,顿时觉得手中的锤已经没用了……

本来就是为了避免和对方的防御硬碰硬才选择的钝器,如今被‘纯白之拥’强化后的长剑的威力,砍瓜切菜似的,那这个已经成型、没法进行同样强度的强化的武器就没大用了呢。

“……当初上车,是在第九节车厢……”

许长乐这样想着,把锤子用冰桎梏在腰侧,决心把它顺手带过去,路上要有用的到的情况,也就用用。

然后,便双手舞使着冰剑,冲入敌潮,如入无人之境。

“……白气的覆盖比我想象中要持久,那么就无需担心复生了……”

从门口杀出、一路砍到车厢半截,机械人的端口露出胶线电子板,加上那些变化到一半的绷带,已在她身后堆积满地。

按眼下的速度,只要只要再给她几分钟,全都能砍完。

但却莫名有种预感,指引着自己往第九节车厢后面继续探索。

她回头看了眼几分钟前被自己关上的门,思考着到底要去支援还是去第十节车厢。

门上的显示器仍在播报着看不懂的文字,平和的好似安眠曲的背景音乐播放着,她在鲜艳的粉色灯光中停顿几秒,便大步向着第十节车厢走去。

经历了太多,她对于自己奇妙而突然的预感已经有了不低的信任——就像是那梦一样,没人说得清到底是什么。

至于前面的车厢……

她相信前辈,就像前辈相信她的做的选择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