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爷!谢谢小老爷!”
鲁瑞跪地‘砰砰’磕头。
于是,鲁瑞便留了下来。
薛生白也知道了那孩子叫寿樟,又叫寿哥儿。
而薛生白将自徐小香和寿哥儿身上拿来的病疫之精,喂给搜病帅后,搜病帅竟是长了一岁。
搜病帅的年龄,或者说薛生白因功德而增的寿数,目前是:7。
上次因为杀谭壮飞,减了几个,这次又增了一个。
这段时间薛生白一直忙着青霉素的事,救治的病患并不多,按照之前估算,搜病帅还没到再长一岁的时候。
所以,徐小香和寿哥儿的命,怕是也不简单啊。
特别是寿哥儿,是因为牵扯了我,才不简单,还是原本就不简单?薛生白琢磨。
现在,已把鲁瑞从提篮狱带出,狱中就没薛生白在乎的人了,就任由那两位折腾去吧。
空闲了两天。
薛生白午夜时分在自家门口所见那铜钱,已带有血迹。
他这几天,收到了几个消息,第一是张嗣真出了趟门,是咳着血回来的,可能是去了玉佛寺,第二是张嗣真的父母终于没支撑住病体,没了。
张嗣真,快死了吧?
午夜时分,化身搜病帅的薛生白,手握这枚染血铜钱,在院中望着提篮狱方向,忽得听到那边传来叱咤声。
……
张嗣真坐在提篮狱院中的一张躺椅上。
摇摇晃晃。
抬头看满目都是红绳穿铜钱,叮当碰撞作响,宛如哭嚎,犹如哀乐。
咳……
他又咳了一声。
这桩买卖,接得不值,但既然走上这条路,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但既然还没到那天,就得再活一天!
他目光阴毒,低喝声:“滚出来!”
于是便有几个人影,站上了提篮狱的墙头。
此刻提篮狱都在五百钱的法术范围内,尤其是深夜,婴灵最凶最灵验,张嗣真犹如生了几百双眼睛,将一切瞧得很清楚。
也包括这几个人的形貌。
于是张嗣真道出这几人姓名:
“刚拳刘云樵。”
“铁脚佛尚云祥。”
“武当第一剑的……徒弟,杨奎山,你师父怎么没来?”
三位都是九品。
“此次来并非劫狱,只是故人之子在此,受帝象先生之托,接他出去。”
“接就是了,与我何干。”张嗣真又并非狱卒,管不了这事,“但我行阵之时,你们不能进入,否则婴灵索命,也与我无干。”
“你晚晚行阵,难道要我们白天来接人?”杨奎山皱眉说,“阁下暂收术法,让我等进去,一时半刻便好。”
张嗣真闭目不言,躺在摇椅上,哼起了黄梅小调:“社公社母雨如丝,问郎谷雨又何时……”
三个九品高手彼此一看,杨奎山便称:“那就只好得罪了!”
入院。
开打。
他们早就备好了黑狗血、女子天葵等能破法术的秽物,此刻先是几大盆黑狗血泼下去,浇得满院铜钱和红绳如同着火了一般凄厉乱叫。
然后才纵身一跃,跳入提篮狱院中。
……
薛生白到达的时候。
瞧见的便是院中一片鬼哭狼嚎,遍布黑烟厉气,一众婴灵在围殴两个高手,那两个高手,一个臂坚似铁,一个运脚如钢,又用了黑狗血等玩意,拳脚之间,婴灵退散。
两个高手啊……薛生白想。
但张嗣真也已搏命了。
看到张嗣真那一刻,薛生白就知道他快死了,之前状若三十余年的青壮年,现在头发花白,一脸老象、病象、死象。
“嘿……革命党,你们这些革命党,也是铁王爷的心腑之患,杀了你们,也算对得起他老人家!”
张嗣真咬破舌尖,吐血催鼓婴灵,那些婴灵齐齐发出哀鸣之声,愈发凶厉。
尚云祥一个不查,便觉头脑晕沉,神思受创,然后就是腹中剧痛,低头一看,一个浑身雪白的死婴正从他腹中爬出来,剧烈的生产之痛撕心裂肺。
“妖邪退散!”
尚云祥先是喝了一口黑狗血,再一巴掌拍上自己的小腹,重创吐血,眼前再变清明,却是一只婴灵已被他从体内拔出。
但接二连三,更多婴灵攀附而至。
一个亡命的法师,就是无敌的,因为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难道我们要折陷在这……尚云祥和刘云樵瞧眼前这满空鬼魅,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凶悍之法术,不禁都生出这个念头来,便在这时,两人都看到一抹赤色忽得出现在这片黑云迷障之中。
那人通体皆赤,不禁让两人想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来。
“赤衣神!”他们齐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