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是被那张玄玉所杀害的吗?’’
尽管他的心中被怒意所填满,但他明面上还是显得十分的平静。
将自己的手掌放下来后,夜飞宇便出了这血池,透过这里的石窗框,夜飞宇可以见着从外面照射进来的些许阳光。
‘‘已经到早上了……’’
夜飞宇回想着之前的那些记忆,整个人有些动容,可终还是没有作出什么。
而就在这时,那道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又响彻在了这‘‘玄关阁’’的后院之中。
‘‘飞宇,今日你既然修炼到了筑基境,那为师便助你彻底的治疗这眼疾吧!’’
闻言,夜飞宇转过头看去,那张玄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这‘‘玄关阁’’的后院中,他稍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株玄灵根。
不过,他并没有为那株玄灵根的巨大变化而感到奇怪,而是用自己那枯瘦的手拂着自己那本就不存在的胡须,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而后,他又一转视线看向夜飞宇,打量了一番,故作赞许的笑道。
‘‘不枉费为师这几日的栽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修炼到了筑基境一重,不错不错,确实可以称得上‘天才’的名号!’’
听着那张玄玉意图不明的话语,夜飞宇稍稍的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于是乎便作揖回答道。
‘‘师尊缪赞,是弟子不才,受师尊栽培栽培才堪堪修炼到筑基境一重,实属不敢当师尊这一称赞。’’
听闻夜飞宇的回答,那张玄玉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飞宇,你倒不必如此,以你的境遇能够修炼到筑基境一重,倒也算是实属不易的。’’
‘‘而为师本来也以为你至少也得三个月才能修炼到此等地步,但没想到,仅仅只花了两个半月的时间,就从那凝气境一重修炼到了筑基境一重,倒也算是超乎了为师的意料。’’
‘‘而今日,你已修炼到了筑基境一重,那为师便可借那玄灵根的帮助,助你治疗好这眼疾,你且来便是。’’
对此,夜飞宇只是回了一声便向着那张玄玉所在之地走去。
其间,他便只觉那血池之中传来数声异响,不过他并没有转过头看去,而是在看清面前的张玄玉掩在那挂长袍袖中的枯瘦手指之间,有着些许如同丝线般的黑气散乱的飘动时,他便已然明白这说不定便是他那便宜师尊张玄玉对他的最后一次试探。
‘‘终究还是对我抱以戒心吗?不管是刚才那话里有话的假意称赞,还是这时发生的异响,他到底在担忧着什么?是师祖,那重伤过他的强者,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一刻,夜飞宇的脑海中只剩下一团团的乱麻,只搅得他心烦。
‘‘飞宇,接下来你只需吸收这灵池之中的灵气,剩下的事交给为师便可。’’
很快,夜飞宇便来到了那张玄玉的身前,他稍稍仰头,看着那立于半空之中,身形极为怪异的张玄玉,目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但随即还是轻笑地说道。
‘‘师尊能为弟子做到如此地步,弟子实在是感激不尽,不知该如何回报师尊?’’
而后,夜飞宇便从他的左眼中看出,那张玄玉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夹杂着一丝热忱,就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要入口的鸭子。
‘‘为师又何需你去回报我呢?你且只需好生修行,待日后不辱没了我青莲观的名号便可!’’
虽然那张玄玉在嘴上是这么笑盈盈的说着,但是在夜飞宇的右眼之中可以看到,他显然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话就不必多说了,现在便让为师趁此良辰吉日治好你的眼疾。’’
聊了这么久,那张玄玉明显是有些等不及了,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丝焦急的意味。
而听着那张玄玉的话语,夜飞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确实算是良辰吉日!’’
不过明面上,夜飞宇还是平平淡淡的回了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师尊了。’’
接着,夜飞宇便按照他那便宜师尊的话,闭上双目盘坐于那血池之上静心吸纳着那血池之中的灵气。
而那张玄玉居高临下看向夜飞宇时,嘴角也不由的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他抬起自己的师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其胸口的空缺处对于他来说,不可谓是不扎眼。
但在今日只要他成功的话,那他那胸口的伤势便能得到解决,而自己那跌落的修为也肯定有望恢复的。
而后,他便迫不及待的伸出自己那骨瘦如柴的手臂,一手按在了夜飞宇的额头上。
紧接着,他便自顾自地低声念叨着一些艰涩难懂的话语。
随着他念叨的越多,他身后的那株玄灵根也明显的做出了反应,其身下的那片血池一时间也猛地翻涌了起来,露出了这血池之中的一具具枯黄的碎骨。
听觉外头的动静,尽管夜飞宇听有所觉,但是他知道现在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关节,若是出现了差错的话,对他来说轻则重来一次,重则万劫不复。
对此,夜飞宇只能是装作掩耳盗铃一般,对外面的一切事情不闻不问。
与此同时,那血池之中的那株玄灵根似乎是感应到了那张玄玉的号召一样,从中伸展出了一条条细长的肉红色藤蔓,顺着那张玄玉的手臂慢慢地攀上了夜飞宇的额头。
感受着自己额头处,那股黏糊糊的感觉,夜飞宇虽内心有一些惊慌,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接着,那条藤蔓在那张玄玉的指引之下朝着夜飞宇的双眼爬去。
而后在一瞬间,夜飞宇感觉到了一种如同千刀万剐的疼痛感,而他的双眼处更是在觉得一股剧烈的疼痛后,就只觉得眼前只剩下一片空洞。
外界,在那张玄玉的操作下,那条藤蔓裹挟着夜飞宇的双眼和那自他体内剥离而出的‘‘伪脉’’一同爬回到张玄玉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