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离开你,是因为她纯洁,而我拒绝傅倩,是因为她不洁。”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穆振云带着一丝疑惧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比自己年幼的男人,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在他面前的,那种独一无二的主宰力。这个问题,好像是在追问他母亲与他自己的事,又好像是追问傅倩的事。
“小时候,你多次鞭打母亲,被我听到了。有一次,声音实在太大声,母亲也因此而哭得很惨烈,事后我问过他。那一年我十岁。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虐待她,但我看到了你们房里的那些黑色的鞭子。母亲惧你,她最后只得离开了你,而你却污蔑人家出轨。这一点,我至今恨你。只要条件允许,我就住在外面,至于后来,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这正是傅倩的功劳。傅倩确实很优秀,很漂亮,当她接近我,带上面具,像只狗一样爬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内心魔鬼的痕迹。不用说,她是被调教过的。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来要求或追求我,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心想着要嫁给我。或许,她私底下玩得更狂野,她不是真正的受虐狂,她只是以受虐的方式在释放自己内心的魔鬼。”
穆振云听完他这一通说话,突然冷笑道:“那你跟陈雨桐的事怎么解释?”
看到穆振云脸上露出“你还不一样”的邪恶的笑容。穆迪冷冷地怆道:“你不要侮辱她,她什么也不懂,她只是被我欺骗了而已。因为我的身上,有你们种下的恶因,而我的骨子里,跟你们一样坏,只是我知道,我坏,所以我痛苦。而你们,恬不知耻。”他愤怒地言话,像一把刀,即扎向父亲,又抡向自身。。
“我们有什么错?这又不违反公序良俗?”
“但它有违私德。“
“大家同意,就不违反。”
“请问母亲那时同意吗?”
穆振云一时语塞。过了一会,他恢复了镇定,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想跟她在一起的原因了,以后我不会逼你。但你不能再去碰陈雨桐,她是卫健署洪凯的家人,你已经得罪了同行里龙头大哥,如果再得罪了官方的人,你以后在榕城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我不能保证。至少我会控制自己,不去伤害她。”
“如果你喜欢圈子里的女人,你可以自己找一个。”
“不会了!”
“为什么?”
“我厌恶堕落。”穆迪显现出一种少有的决绝,母亲的离去,是他心中难以弥合的裂痕。他恨父亲,然后,他又发现自己竟跟他一样,以同样的方式伤害了陈雨桐。
“这并不是堕落,它只是少数人的喜好。”为父的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或者他想扭转自己在儿子心里对自己的看法。
“是的,这一类人,他们已经完美的扭曲了自己的丑态,他们让自己的行为上升到了审美的高度,而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这几年,我一直在默默调查这个圈子,在不良读本、电影及网络知识的引诱下,这个圈子已呈现低零化趋势。很多青春期的少女被操控、被性化、被玩弄,然后被抛弃,再到下一轮游戏。你想想,如果这些受害者里有我们自己的亲人,当我们知道她们被恶魔们拉下深渊,被矮化,我们还会无动于衷,说这不违返公序良俗?”
穆振云哑口无言,虽仅仅将一切当成闺房里的哲学,但偶尔也会觉得羞耻,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么多。他并非天生就是这么一个人。也隐约觉得不好,但圈子里的自有一套说法,让他欲罢不能。只是当前妻不堪受辱,离开他之后,他才收敛了许多。如今,他坐在这里,被站着的人翻旧账,而且从他嘴里听来这长篇大论,身上是冷一阵,热一阵,汗涔涔的。
穆迪离开之后,身心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放。从此以后不用再烦傅倩的事了,算陈雨桐以后不再理他,至少他以后不用烦傅倩的事。
接下来的情况,正与穆振云所料的那样,医学院很快便终止了与华安的新生儿基础病研究项目,傅倩带着团队离开。穆辰经过几年的努力,刚拿到心理咨询师的执业证,却不得不离开傅倩的咨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