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夸奖令她脸色绯红。
其实,刚才痛哭是因为想到路易斯。以前,很多个时候,她也曾想到过他,但十几年过去,那些记忆,已曾当年的痛彻心扉,沉入到情感的底部,就像石子落到湖底。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这么伤心,就好像他刚刚离开她那会那样。至于母亲,从那以后,她们在感情上进入一种表层交流的状态。之所以,她会想着离开美国,独自生活,也正是因为如此。
等她安静下来后,穆迪再次返回休息室。说实话,今天傅倩的状态明显好转。即使她母亲暂时来不了,要不了多久,她应该能重新站起来,面对生活。
他关掉过道里的灯,坐在沙发上,认真听了听外面。
静静地,没有任何声音。
他知道,此刻她已睡下。
带着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他躺回沙发,沉沉睡去。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沉醉于这种无私的付出中。
而另一处却有人刚好从噩梦惊醒。
在此,不得不说到雨桐刚才做到的那一个梦。
她简直不能相信,穆迪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时,脸上突然显现出痛苦的表情,嘴里伸出獠牙来。她怎么会做这样无头无尾的梦呢?简直不可理喻。
看了看时间,想到明天上午还要跟交流团的人一起参加剧院活动,不管睡得着还是睡不着,她都得重新躺下。可是躺下的的时候,脑海中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她命令自己不要想那些,然而大脑却明显不听她的指挥,如此翻来覆去直到它自己累了,才浅浅睡去。
第二天的剧场活动,实是两校及本地歌剧院的一些艺术家的演出交流。坐在观众席的时候,彭乔一多次看向她。
“怎么啦?”她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顺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拉了拉自己身上简单的长款礼服裙。
“你昨晚没睡好吧?”
“喔?这你都看得出?”
“有黑眼圈。”
她笑道:“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
“梦到鬼,僵尸。”她想到穆迪那对獠牙,心底暗吸一口冷气。
“看了鬼片?”
“没有啦!”
“既然没有,那脑海中怎么会有这样的掠影?或者说,你生活中存在一些令你觉得可怕或危险的东西。”
雨桐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问道:“你懂解梦?”
“不懂,只是按常理推测。”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是有一些暗示,或是令自己紧张的东西存在吧。”
他们两个随着一轮轮的演出,悄悄地在下面讨论起这奇怪的梦境来。直到主持人在台上念到宋晰的名字,她才离席向舞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