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戴着红色的圆顶军帽,留着他那标志性的胡子,嘴唇上面是八字胡,嘴唇下面是山羊胡。胡须和头发都有一些发白。
欧仁想起了历史书上对拿破仑三世的一些记载。
拿破仑三世1808年出生,从小在皇宫中长大,法兰西第一帝国倒台后,被迫流亡海外。之后借着波拿巴主义运动的风潮,多次策划政变回到法国。
1848年法国二月革命,奥尔良王朝倒台,拿破仑三世借机回国参政,获选巴黎市议员。在12月新成立的共和国的总统大选上,获得压倒性的优势,成为总统。1850年发动政变称帝,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
在位期间,拿破仑三世对外推行激进的外交政策,对内进行大规模的工程,推行各种社会经济政策,扩大立法机构的权力。
1870普法战争被俘后,普鲁士将拿破仑三世囚禁了六个月。被释放后,拿破仑三世流亡海外,于1873年带着悔恨离世。
看着眼前的拿破仑三世,欧仁十分地感慨。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时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沧桑。帝国迟暮,内忧外患,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毅然决然地独守国门。
“噢~,我亲爱的欧仁,你在想什么呢。”见欧仁不断打量着自己,拿破仑三世亲切地问道。
“我在想前几天,我们在路上所碰到的那件事情。”欧仁如实地说道。
“究竟有什么事情,让我的小欧仁那么的担心呢。”拿破仑三世笑着说道。
他丝毫不觉得一位十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事情如此的放在心上,大概是被战争的场面吓到了。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好欧仁内心也想找一个切入点展开谈话,方便自己熟悉拿破仑三世。
“是那时候。”欧仁装作十分努力的样子回忆。“当时我们从马车上下来,骑在马上观看军队经过。
“是弗罗萨尔将军率领的第二军吧。”拿破仑三世若有所思道。“他们刚从普鲁士的萨尔布吕肯撤回来。”
“嗯嗯,您当时试图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营拦下,用慈祥的语气斥责士兵们的丢弃行为”
欧仁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故意提高声调,愤怒地说道:“但是,那些士兵们竟然不耐烦地从您身前径直走过去,然后很生气地说‘哦,我的皇帝,看我丢掉了背包,看我丢掉了毯子…。’真是一群没有教养的乡巴佬。”
“哦,哈哈,你是说这件事呀。”拿破仑三世反倒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摸了摸欧仁的头说道,“你以为我会惩罚他们吗?在我刚称帝的时候,我采用强制的手段,打击那些反对我的人,阻止那些反对我的声音蔓延。”
“渐渐的,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当初那样受到民众的喜欢了。当初他们支持我成为总统,但我只是一个人,而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但是,我们身上背负着拿破仑的姓氏。”拿破仑三世将手搭在欧仁的肩膀上,“我们生来就是欧罗巴的皇帝,我们的使命是让欧罗巴的每一寸土地,都踏上法国军队的印记。”
说这句话时,拿破仑三世有些骄傲,彷佛他现在不是一位耄耋的老人,而是回到年轻时的鲜衣怒马。
“可是,人总是会犯错的。”拿破仑三世话音一转,有些颓态,“强如我的伯父,拿破仑·波拿巴,不也在滑铁卢一役中失利吗?”
“随着反对我的人越来越多,我开始允许议会自由举行辩论,并公开辩论内容。”拿破仑三世语气坚定,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决定。“我任命奥利维耶为首相,他曾是反对我的人当中呼声最高的那位。”
“于是政治矛盾得到了缓和。”拿破仑三世无奈地笑了笑,”毕竟我只是民选的总统,只不过现在拥有无限的任期。”
……